张婉被“情妇”二字逼红了眼。
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克制着情绪，可如何都控制不住，胸口起伏了几瞬之后，她红着眼朝许听雨轻吼。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老板的未婚妻，他这么珍视你，你不在意他的真心就算了。”
“你怎么侮辱我都没关系，但是你怎么能一直给他泼脏水？他心里眼里都只有你，怎么会有情妇？”
“你实在是太没良心了，根本配不上老板对你的好，老板遇到你，真是他的劫数。”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但许听雨只敏锐地抓住了一个重点。
“我怎么一直给他泼脏水了？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也怀疑过你们的关系？”
她的声音比刚醒来时好转了不少，但说话时，仍有鼻音。
甚至，面对张婉的怒火，以及“以下犯上”的指责，她的情绪都非常稳定。
可这仍旧足够张婉清醒过来。
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着似乎非常害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对老板好一点。”
“他身体不好，公司的事情很多，还要挖空心思哄你。”
“好比这次旅游，就是为了让你开心点，公司那边一堆事，他陪你玩，还要线上办公。”
“你生病，他又不假人手地照顾你，明明自己都不舒服，要不是刚才又吐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也难受。”
“许小姐，他对你这么好，你就不能稍微对他好一点吗？”
她磕磕巴巴地解释，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从容风采。
可许听雨不买账。
她就这么冷静地看着张婉，不紧不慢地问她，“我怎么对他不好了？”
她总觉得，这一幕，她很熟悉，好像发生过不止一次。
可她从失忆醒来后，并未跟张婉有过冲突。
祁野倚重张婉，她也是唯一被允许去家里的下属。
所以她们难免会见面。
但是每次见面，张婉对她总是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后，也不会多说什么。
许听雨之前只当她是有分寸，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看来，或许她不跟自己多说什么，纯粹是因为讨厌她——讨厌她对祁野太差了。
没关系，反正她也不需要她的喜欢。
张婉被反问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嗫嚅着道歉，“对不起，是我表达失误。”
要是这件事被她告知祁野，那她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一来是她不该斥责许听雨。
二来，她也不该失言，要是让许听雨产生疑心，那她就彻底完了。
许听雨并未接受她的道歉，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知道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便道：“你出去吧。”
张婉没想到她会轻飘飘翻过这一茬。
按照许听雨以前的性格，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怪不得最近祁野虽然身体不好，但心情好了许多——失忆的许听雨，好糊弄多了。
她嘴角浮现微妙的笑意，又道：“那许小姐好好休息。”
许听雨也不理她，只是放松身体，陷在沙发里。
等到房门关上，她才起身，将手机拿了过来。
祁时风没有再发信息过来，或许是生气了。
她则犹豫了一番，去论坛发了一个匿名悬赏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