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字，在喉咙里打了好几转，最终还是没能吐出来。
“我……”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了祁芮熙身上，有些艰难地开口，“我……”
祁芮熙见不得他这样为难，踮起脚，将吻印了上去。
“我都知道，邹羽，你可以惧怕前路艰难，但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抓住我的手就行。”
她也是遇见他以后才明白，爱一个人，是真的会丧失理智，做出许多从前难以想象的事情。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好喜欢。
喜欢到成为以前最鄙夷的“恋爱脑”也没关系。
邹羽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敢放肆地回应她。
他只是低下头，迁就着她的身高，然后闭上了眼睛，将汹涌的爱意藏进黑暗里。
他想，他真的卑鄙，明明该说清楚，逼她长痛不如短痛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她微红的双眼，他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那便顺了她吧。
哪怕没有未来，哪怕她以后会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好。
那也没事，至少她这一刻是开心的。
他愿意承担所有不确定的风险，赌上自己的未来，让她开心些。
他也会很小心，很谨慎，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
祁芮熙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确定他心里是有自己的，这一点已经让她高兴得不得了了。
只是人总会得陇望蜀，亲过他以后，犹不满足，拽着他的手要走。
“你跟我回家，给我好好说清楚，今天跟崔茵都做了什么。”
邹羽知道她是醉了，却愿意纵着她，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那祁总他们呢？”
“他们自然有他们情要谈，爱要说，咱们不去当电灯泡，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待会儿怎么跟我解释就行。”
祁芮熙又恢复成了平时骄纵恣意的模样。
不过，邹羽知道，她现在有多紧张，有多激动。
因为她抓着他的手心里，汗津津的。
他不免心疼他的大小姐，没再说话，将她的衣服整理好，顺从地被她给拉出了酒吧。
而隔壁的包间里，祁时风眨着深邃的眼，引诱许听雨给出承诺。
“你主动亲了我，就是心里还有我。”
他几乎要将人揉碎在怀中，用最软的语气，说最强硬的话。
许听雨是醉了，不是疯了。
闻言，微微一笑，道：“亲你就是心里还有你？要不然亲别人一口证明给你看一下？”
祁时风刚才还有些小得意的表情僵住，然后咬了咬牙，又强撑着露出一个笑，“那也不用。”
“好了，走吧，去找熙熙，你怎么也不担心你妹妹安全。”
许听雨不跟他纠缠，撑着他的肩膀站起来，又整了整衣服，就要往外走。
可她刚一转身，就被拉住手腕，重新跌坐进了他怀里。
“别管她，敢来这里胡来，就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祁时风依然觉得他们来这里，是祁芮熙的主意。
许听雨想了想，也没急着站起来，而是顺势勾住他的脖子，问他，“所以你允许他们在一起？”
“我又不跟邹羽谈恋爱，我允许不允许并不重要。”
祁时风毫不犹豫。
他跟邹羽说那些话，只是让他们尽快弄清楚自己的心，一直不清不楚地拖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就像他跟许听雨的关系一样。
两个人不同频，就算再怎么彼此吸引，最终也会产生很多问题，然后积蓄成一个巨大的雷，埋在这段关系里。
许听雨歪着头看他，闻言，顿了顿，才笑道：“你倒是看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