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见过我呀？”
她十分有耐心，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
小姑娘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我答应过舅舅，不告诉任何人的，所以我不能说。”
她摇头晃脑，一脸严肃。
许听雨听到她喊舅舅，思绪翻转，突然道：“你舅舅叫什么名字？”
“他叫苏熠，姐姐，你认识他对不对？”
小姑娘仰着头看她。
可下一秒，许听雨便浑身僵硬。
苏熠，她是认识。
对方化成灰，她也认识。
原本只是跟在后面的邹羽，看出她的不对劲，立马上前来，将小姑娘给拉走了。
与此同时，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急匆匆跑过来。
看到小姑娘，立马呵斥一句，“晴晴，你又乱跑。”
叫晴晴的小姑娘哼了一声，“我才没有乱跑，我看到了仙女姐姐，来找仙女姐姐。”
那年轻女人似乎这才看到了许听雨，也是愣了一下，随即连连道歉。
“抱歉，我女儿没有打扰到你吧。”
说是道歉，言语中并没有多少歉意，甚至目光也毫不客气地在她脸上来回巡视。
许听雨认出眼前的人来，苏玥。
七八年前，她们曾在一个学校读书，一个舞蹈教室练舞。
没想到，苏玥只比她大两岁，孩子都三四岁了。
苏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道：“那个，请问你是许听雨吗？”
许听雨觉得有些可笑。
没想到她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苏玥，对方却不敢确定是不是她。
果然，加害者就是比受害者更会遗忘。
许听雨没正面回答，也不再看她，而是绕过她，继续往里面走。
苏玥却跟了过来，再次开口，“你就是许听雨对不对？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好吗？”
许听雨停住脚步，呼吸急促了两分，“你觉得我应该好还是不应该好？”
顿了顿，她又看了一眼后面疑惑看来的晴晴，压低了声音。
“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会有脸来搭话。”
说完这些，她再也没说一个字，也不再看对方，丢下脸色苍白的她，转身就走了。
一直到了事先定好的包间，她的呼吸都没有平稳，思绪也不可避免地被拉回过去。
可那是一段她特别厌恶的记忆，她本能地抗拒回想。
好在没一会儿，祁芮熙也到了，进来后，就跟她八卦，“嫂子，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她从烦躁的情绪里抽离，看向了祁芮熙，很配合地问，“谁？”
“就是那个苏家的养女，啧啧，没想到她竟然有女儿了，也没听说她结婚，这个孩子不知道是谁的。”
祁芮熙一边往座位坐，一边跟她八卦。
“我听说啊，她跟她那个哥哥不清不楚的，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也是一起长大的。”
“这跟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都不知道她怎么起的心思，也不害臊。”
“她女儿长得还挺可爱的，就是没摊上一个好母亲，也是倒霉。”
……
祁芮熙自顾自说着，没注意到许听雨握着杯子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越来越白。
“对了，嫂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个邹羽守在外面，他怎么这么烦，哪里都要跟着？”
祁芮熙八卦了好一阵，没听到许听雨的附和，以为她不感兴趣，便转移了话题。
许听雨似乎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冲她一笑，“他的职责所在，也不怪他。”
祁芮熙想了想，也点头，“说到底，还是我哥太紧张你了，又是送你在疗养院，又是让人随时跟着。”
她这话说得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