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背对着她，双手撑在窗前，俯瞰脚下的城市。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
风头公司的协议确实如宁南雪所说，有太多隐藏的陷阱，但他当时被霍华德的承诺冲昏了头脑。
房间陷入沉默，只有徐之茹偶尔抽泣的声音。
“出去，”傅沉头也不回，“别让任何人进来。”
徐之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离开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傅沉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秘密号码。电话接通后，他压低声音：“是我。”
“哟，这不是我们的傅总嘛，”电话那头传来慵懒而带着嘲讽的男声，“听说董事会上演了一场好戏？”
傅沉攥紧手机，强忍怒火：“徐照，少说风凉话。”
“啧啧，我亲爱的准姐夫，”徐照语气轻佻，“你不会指望我对你的失败表示同情吧？”
“你说过霍华德值得信任，结果他给我草拟的协议简直是一张卖身契！”
“噢，原来你终于发现了，”徐照笑声刺耳，“说真的，傅沉，你真以为别人会无条件帮你？商场如战场，没点代价怎么行。”
傅沉紧握电话，额角青筋暴起。“少废话。现在局面已经变了，董事会暂时偏向宁南雪那边。”
“别那么紧张，我亲爱的准姐夫。”徐照语气轻浮，电话那头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失败只是成功之母嘛。”
“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傅沉压低声音，“如果只是来笑话我，那就没必要继续这通电话了。”
徐照悠闲地啜了口酒：“新能源实验室项目，听说过吗？”
“这项目怎么了？”傅沉皱起眉头。
“投资额超过十亿美元，国内各大集团都在争抢。”徐照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这个项目不仅利润可观，更重要的是带来的声誉和关系，足以让承接的企业在新能源领域占据领先地位，宁南雪刚好签订了新的项目。”
傅沉陷入沉思：“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弄到一份项目需求书，”徐照缓缓道，“但会故意‘遗漏’其中一条最近才更新、尚未广泛公示的环保审批补充条款。”
“继续说。”傅沉转身，看向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
“这是一条新出台的环评标准，涉及废水处理的特殊要求。”徐照解释道，“如果按照我给的不完整需求书做方案，必然会在环评这一关卡住。而到那时，项目已经投入，合同已经签署，直接导致巨额违约金和名誉损失。”
傅沉冷笑一声。“你是说，让宁南雪去踩这个坑？”
“聪明。”徐照赞许道，“她刚在董事会上风光一把，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这种项目她不可能不动心。”
“就算她去竞标，也不一定能中标。”傅沉提出疑问。
“放心，我自有办法确保她能赢得这个项目。”徐照语气中带着胜券在握，“等她签约后，真相大白，傅氏将面临巨额违约金和信誉危机。这时候，谁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我。”傅沉眼中闪过寒光。
“而且别忘了，她在董事会上可是把我们姐弟俩的名声全都败坏了。”徐照声音变得阴冷，“这一局，我要她身败名裂。”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不仅能扳回一城，还能彻底摧毁宁南雪的威信。
“我同意。”傅沉语气坚决，“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