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那日下大雨时过来一趟,何曾时常嘘寒问暖,关怀体贴。
沈侧妃连说谎都是信手拈来。
她旋即笑道,“姐姐不要客气,这都是我应做的。”
沈青拂脸上浮现久违的微笑,勉强而疲倦,“杜妹妹,我要替珩儿多谢你。”
宁玄礼心中一紧。
她这样勉强为之的笑意,竟也不是对着他的。
他沉默了一会。
旋即淡淡道,“杜奉仪,你照拂沈侧妃有功,细心体贴,善体上意,就晋升为承徽,迁居长明殿。”
杜若大喜,“多谢殿下隆恩!”
她叩首行礼,对着太子,更对着沈青拂。
“杜承徽,你先退下吧。”
“是,妾告退。”
左右随从也听太子的吩咐,一同退了下去。
常熹殿内安静下来。
沈青拂半倚着软榻上的帷帐,一直低头盯着手里的虎头帽。
这只小巧的虎头帽,她绣了很久。
虽然针脚粗笨,却也是她日夜一针一线做好的。
那时她说,孩子的东西,总要有一件是自己做的才好。
宁玄礼心中隐隐作痛。
他沉默着捏住那只虎头帽,想从她手里拿出来,却被她攥得很紧。
他还是松了手。
“阿拂,珩儿的遗物,还是先送去宝华殿,待法师诵经祈福后,再一并入殓。”
沈青拂低垂着头,抚摸着那只虎头帽,一声不吭的掉下一滴泪来。
“妾知道。”
泪珠砸在了虎头帽的精致锦缎上,漾开一点水痕。
宁玄礼一把抱住她,轻轻的按住她的脑袋,强行把人按在怀里,“孤已吩咐下去,珩儿的百日祭礼,礼部会慎重办理,料理妥当,他们若有一丝不慎,孤绝不轻饶。”
沈青拂依旧没什么反应,
僵硬的任由他抱着,
只听他低哑的声音又道,“阿拂随孤一起回乾清殿,孤会亲自照顾你,你若留于常熹殿,免不了触景伤情,这里就叫侍琴她们把嘴巴闭紧点,也不会有外人议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