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御史张口:
“李夫人,李长史臀上可有三个痣?”
“大人如何知晓?!”
李夫人愣了片刻,女人可怕精准的直觉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
想了片刻就明白了。
八成是在外面有了风流债,被人家抖出来告上门了!
她扭头带着怒火瞪了一眼李琼。
家里纳了个风骚的狐狸精还不够,还在外边拈花惹草。
李琼顾不上看夫人,忙和郑御史解释:
“郑兄,此事有误会,定然是有人拿小弟的胎记做文章。”
李琼还想继续辩解,忽听外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顾刺史带着官差气势汹汹地赶来,手里还握着几本册子。
“李琼!你枉为父母官,不仅贪赃枉法,欺侮百姓,还胆敢贩私盐!”
顾刺史把册子摔在茶几上。
郑御史听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神情肃然,赶紧拿起册子翻阅
发现这些都是李琼贪污受贿的账本,其中有一本赫然记载着私盐交易的数目和利润。
私盐?李琼竟敢贩私盐!
李琼看见账本的一瞬,两眼发黑,震惊得一时失语。
怎么可能,他明明将账本藏在暗室中……而且那私盐账本一直放在别鹤山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处?
顾刺史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藏在书房暗室内就无人发现?”
说来此事也巧,顾刺史在府邸内晃悠到了李琼书房,他想进去看看会不会有那个老汉口中提到的传家玉砚。
官差正在里面东翻西找。
也不知谁碰到了哪一处机关,书架后的墙壁轰然移开,露出一个暗门。
大家一进去,就见所有的证据都整整齐齐放在桌上了。
李琼浑身如坠冰窖,血色尽失:
“郑、郑兄……”
郑御史啐了他一口:“谁是你郑兄?本官没你这等兄弟!”
顾、郑二人率人带着账本,押着李琼一起去别鹤山庄。
李琼心中还存着最后一分侥幸:
他先前已经下令,让运营私盐的手下都先撤出山庄。
只要郑御史他们找不到藏在山庄的私盐和银子,一切就还能挽回。
谁料几人刚下马车,一个脸肿成猪头模样的人就扑过来:
“李大人!小的有负大人嘱托,这次送出去的盐一半都被山匪给抢了!”
李琼:……!!!
李琼听了声音,才认出眼前面目全非的人是前几日他消失的手下杨震。
杨震仿若注意到李琼被官差押着的样子,还在苦苦表忠心:
“大人,所幸小的带了一半货回山庄,就在里面放着……”
话音未落,郑御史已经带人阔步进了山庄。
李琼站在原地,头眼发昏地栽倒……
郑御史查贪官污吏不是一两回了,但此次绝对是效率最高的一次。
到浔州第一天就人赃并获。
李琼被下狱了,郑御史对着收到的匿名信,按着上边的罪状一条条审问李琼及其手下,一审一个准。
李琼都怀疑郑御史是不是早就安了眼线在浔州。
郑御史连夜写折子送回长安,等皇上决断。
不过有一点悬而未决,那就是李琼贩卖私盐所得的金银不见了。
李琼自己交代说藏在了别鹤山庄的地下酒窖里,数额高得竟有数十万两金。
可郑御史和顾刺史派人翻遍了山庄上下都没有找到。
李琼在狱中得知金库不见了的时候,以为是上头派人把钱转移走了。
那些赃款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听命于长安的高官,大部分都要送去京城,他自己其实只落得其中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