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做出谦虚之色:
“郑御史过奖了,为民造福是下官应尽职责。”
“下官已经在酒楼备下宴席,为郑御史接风洗尘。”
郑御史:“好,有劳李长史。”
几人一同去和旺楼吃酒,席间郑御史与李琼把酒言欢,似是一见如故。
顾刺史在旁边看着心里直啧嘴,估计李琼犯的事不少。
顾刺史来岭南不久,李琼则在此为官多年,顾刺史也尚没摸清李琼做的勾当。
郑御史饮下一口酒,带着醉意拍拍李琼的肩膀:
“我与李贤弟真是相见恨晚,只可惜时日有限,在浔州待不长久,不得与李贤弟相伴。”
李琼给郑御史又满上一杯:
“郑兄若不嫌弃,小弟这几日都陪着郑兄走走。”
“甚好!”
郑御史拍案,将酒一口饮尽,仰头之时,眼中寒芒暗闪。
昨日晚上他在路过的驿站休息时,一支梅花镖破窗而入,扎进了房间内柱子。
镖上钉着一封信,取下来一看,上面竟罗列着浔州长史李琼的罪状。
一条条一桩桩,详细清晰,不似作伪。
他此次来巡查,一查官吏赃罪,二查玩忽职守,三查滥用职权。
一看李琼那罪状,好家伙,全占了。
郑御史不是第一次巡按,以前也收到过匿名告发信,但是能像这样飞镖的不多,能写得如此条理清晰的也不多。
也不知是哪位高人看不得民间冤情,主动出手了。
酒过三巡,顾刺史、郑御史还有李琼一同往州衙门走。
郑御史打算这几日徐徐图之,根据手中的线索解开李琼的真面目。
可没想到浔州的百姓动作比他快多了,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们刚到衙门,就见十来个村民打扮的人冲过来跪下。
“求御史大人做主!草民有冤!”
“草民要状告狗官李琼横行乡野!欺男霸女!”
“狗官李琼纵容手下欺占草民家中良田,还欺侮妻女!”
“求御史大人做主……”
喊冤声和哭声漫过整条街道。
顾刺史都震惊了,之前看浔州四处一派祥和之景,冤情竟然如此之深。
被人一口骂一声狗官的李琼汗流浃背,但反应很快:
“大胆!没想到竟有奸人打着本官的名义四处作恶,本官定要将此等恶贼揪出来,还百姓一个公道!”
他说得义正言辞,为百姓愤愤不平,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一位衣衫褴褛的耄耋老汉撑着拐杖站起来,指着李琼大骂:
“揪你大爷!你个敢做不敢当的狗官,我见过你,我们村的小翠花就是被送你屋里的!”
“一派胡言,污蔑朝廷命官乃是重罪!”
李琼对眼前破口大骂的老人根本没印象,不过他有事去浔州下面的县里时,夜里少不了伺候的小美人。
常常睡过一晚忘了,更不记得什么翠花红花的。
“谁污蔑了?小翠花回来就说了,你左边屁股上有三颗痣,右边大腿上还长了个痦子,我们村都知道!”
“你有本事脱裤子给大伙看看!”
李琼下意识都想捂屁股了。
因为他屁股上真的有三颗红痣,右腿有个大痦子!
那老汉继续骂道:
“老汉我年纪大了活到头了,今日就拼死在御史大人面前把这些事都摆摆……”
眼看着顾刺史和郑御史眼中的怀疑加深,李琼喊道:
“尔等必定是受了奸人蒙骗,在此处扰乱市井。来人!带他们先进衙门。”
李琼身后的手下立刻上前,刚打算把那老汉拖进去打板子,结果后腰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下,疼得身子往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