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松说完就直接拉着肖政走了,根本没给葛红霞反应的时间。
走远后,肖政问:“政委嫂子的妹子给你送咸菜,是不是有点别的意思?”
“你也看出来了?”李寒松叹一口气,“余政委找我说过,想撮合我跟他小姨子,可我觉得我跟他小姨子不合适。”
肖政沉默不作声。
他想起葛红霞刚来那会,也用过差不多的理由给他送东送西,当时他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真以为是葛红英对他的关心照顾,于是收过一次包子,还应葛红霞的邀请去余政委家吃过一次饭。
现在想想,却觉得有点不对。
可他是已婚人士啊,连儿子都有了
“完蛋!”肖政忽然惊呼一声,停下脚步。
李寒松纳闷问道:“咋了?”
肖政回头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冒冷汗。
难怪他媳妇前几天莫名其妙问他,如果他们离婚他会不会娶葛红霞,肯定是她察觉出什么来了。
李寒松:“到底咋了?”
肖政长叹一声,“你又没媳妇,说了你也不懂。”
李寒松:“”有时候他真挺想骂人的。
另一边的葛红霞,在李寒松走了后久久站在原地。
她很失落。
对比当初在葛红英的不断念叨下才对肖政产生好感,葛红霞见到李寒松的第一眼就喜欢这个人了。
李寒松亲切和蔼,见多识广,长得也俊,完全满足了葛红霞对丈夫的所有幻想。
人越是没有什么,就越向往什么。
葛红霞没念过书,便喜欢念过书的李寒松。
历时两天,地窖和厕所都修好了。
院里的家属跑来参观。
她们不关心厕所,倒是对地窖的兴趣很大,纷纷商量着回去也要整一个。
接着,家属院便刮起了一阵挖地窖的风潮。
工兵营的战士们忙得不可开交。
温雪曼比较独特,不挖地窖,只修厕所。
安婳当然乐意有人跟自己一样,直接把设计图给了她,还告诉她上哪买材料。
这一波大兴土木的风气,让葛红英怨上了安婳,“都怪她带的好头!咱们整个院的风气都变成小资了!”
余宝山觉得头痛,他不懂,明明他们和肖政安婳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反而是可以拉拢交好的,葛红英非得针对安婳干什么?
“挖地窖怎么就小资了?我农村老家家家户户都挖地窖!”余宝山黑着脸抖了抖报纸。
葛红英一噎,继而火气更大,“你作为政委就应该管这事,反而还替她说起话来了,你思想有问题!”
余宝山刷地把报纸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你真是年纪越大越不懂事!红霞的事情也是,我已经跟你讲过,李寒松不愿意跟红霞接触,你还纵容红霞往上凑,等一个不慎把她的名声给毁了,我看你找谁哭去!”
说完,余宝山就径自回了屋。
葛红英气得胸膛起伏。
她发现她跟余宝山最近总吵架。
这个男人还总向着外人说话,对她万般瞧不上。
葛红英恨恨咬牙。
她可不是家庭妇女,用不着靠男人。
她自己手上就有权力。
第二天,葛红英到妇联上班,看了看桌上的一份人事资料,然后拨通电话。
“这回组织部推荐来的军属不能要,她的家庭出身不好”
“什么?妇联的同志说我爱人出身不好?不要?”
肖政握着电话话筒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才压抑住怒意。
“反对意见具体出自哪位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