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并未在意宋槿禾的说辞,而是一双目光深深地盯着她,“他们没有资格同我讲话,你就有资格了?一心想要嫁进陆家的捞女,见我不答应,就去和陆鸣领了证,你以为,这样就能进陆家的门?”
“陆枭,你说话不要太难听!”
贺浩然愤然准备出手,他拳头紧握,脸上满是愤怒。
陆鸣也目光一沉,眼神如寒潭深处涌起的暗流,“我倒真想看看陆家在你的手里会成什么样子,而且我明确地告诉你,陆家的那点家业,我根本就不稀罕。”
宋槿禾抬手制止了二人的怒火,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神色平静,仿若刚才那些尖刻的话如同清风拂过水面,并未在她心中激起丝毫波澜。
她淡淡地开口,“你说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话,别忘了,你这条命是我救的,顺便再提醒你一下,当初救你的时候,我并没有向陆家主承诺你能活多长时间。”
她的话有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陆枭神色一变。
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唇角一扬不屑道,“我承认之前因为沈温然的事跟你之间有一点误会,但你也没必要说这话来威胁我,如今不是以前了,将来的我,你们高攀不起!”
说完,目光又慵懒地落在了陆微身上,“你识人不清,想要跟着陆鸣我不会管你,但你别忘了,妈还在陆家,有空的时候回去看看她。”
提起陆夫人,陆微的神色有些许动容,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心中的不安哽住了喉咙。
不等她开口,陆枭与岐煜便转身离开。
宋槿禾轻揉了一下陆微的脑袋,以示安抚。
陆微也点头回应,但还是心有余悸地开口,“我觉得大哥他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
陆鸣斟酌了一番,“如果他真的傍上了岐煜,那陆家在他手里才是真的完了。”
他和岐煜接触的时间不多,但也从岐家人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岐煜的事情。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除了利用与被利用之外,无任何感情可言。
甚至为了一己之私,连亲爹都能算计。
就陆枭那样一心为陆家谋划的人,在岐煜的手中完全不是对手,迟早会被岐煜算计得一无所有,沦为他扩张野心的垫脚石。
展览宴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拉开帷幕。
华丽的展厅内,灯光如昼,将一件件展览品映照得宛如稀世珍宝。
玻璃展柜在灯光的映衬下几近隐形,只留下那些展品悬浮于空中的奇妙错觉。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古老的陶瓷花瓶,瓶身绘着精美的花鸟图案,笔触细腻,色彩虽历经岁月却依然鲜艳,然而其风格略显常见,未能在宾客心中激起太大的波澜。
紧接着展示的是一幅近代的油画,画面上是一片宁静的田园风光,金黄的麦浪与湛蓝的天空相映成趣,可这种题材在艺术展中屡见不鲜,众人只是随意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宋槿禾站在人群之中,眼神带着疑惑缓缓扫过四周。
往常在这类活动中总能碰见的那些玄学同门,今日却不见踪影,整个会场对她而言全然陌生。
那些人就如同她的师父一般,毫无征兆地都悄然隐匿。
难道说,外头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为什么没人通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