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漫步走了出来。
此时，那张神医早已等候在外面。
“看来你也清楚，有些话我不想被旁人听到。”张神医之所以先前没有回答宋子玉的话，就是在等待其他人离开。
“那你想说吗？”宋子玉的身子也感到有些疲倦，她斜靠在墙上，想要稍作休息。
张神医冷冷地“哼”了一声，“我若是不想说，根本就不会主动提及。”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似乎在回忆着某些过往。“你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宋子玉轻轻笑了笑，“是人还是人性。”
张神医听到他这么说，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光亮。“人性吧！”
宋子玉竟然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期待之情。
她不知道张神医究竟经历过什么，这在原文中并未有所说明。
只不过，她知晓张神医的结局，皇帝头疼欲裂，似有疯病。
谢铭宇千辛万苦请来张神医为皇帝治病，不知怎的张神医想给皇帝用虎狼之药。
太医院医正说张神医的药有剧毒。皇帝一怒之下将张神医给砍了。至此，皇帝的疯病无人可医。
宋子玉想到这里，不禁眯了眯双眸。这一番接触下来，张神医不像是要弑君之人。
难道他是想以毒攻毒来治疗皇帝的疯病？
那如此说来，皇帝的疯病恐怕是有人刻意为之。
她不自觉地再次看向张神医，试图想要看穿他的内心。“人性自有好，有坏。”
张神医也注意到宋子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心中暗想，他这是担心自己会对他小妹不利吗？“对于患者，我自有医德。”
宋子玉叹了口气，“张神医盛名在外，自然不会对患者做出不利之事。”
他能有这种想法，恐怕与他的过往经历有关。他或许所见到的都是人性的恶。
若是这样，那在陆风马车上的那一番话恐怕才是他的真实经历。
宋子玉见他神色有些惆怅，接着说道：“人生在世，谁也无法确信能时时保持本心，所以当人深陷深渊之时，才需要朋友伸手拉一把，从而重获本心。”
张神医听到这话，突然大笑了一声，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怎能不明白宋子玉是在向自己示好，想要与他交朋友。“还从来没人这么和我说话。”
“那还不是张神医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张神医看着宋子玉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已经被他彻底看穿。他的毒舌确实是为了不想与任何人有过深的交集。
他微微张口，心中感慨，第一次有人如此了解自己。可他们今日才是第一次相见。
“真正的知己从来都不是以时间的长短来论断的。”宋子玉指着自己的胸口，“而是心灵上的沟通。”
“心灵上的沟通。”张神医轻声默念，眼神中原本浮出的那一丝对美好未来的向往，可下一刻却消失不见，痛苦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那些痛苦的回忆。
他不再看宋子玉的面庞，低声说：“你小妹的针该拔了。”
宋子玉的视线却并未从他身上离开，直到他开始为小妹拔针。看来，他过去的经历让他变得如此痛苦不堪。
可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过往？宋子玉满心疑惑，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