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空城同样闻到，他清楚地明白这是什么。
他转过头，看向林轩，语速飞快，“林轩，快速远离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鬼面王不是林轩一个盏境能够对付的！
旋即，他按下耳麦，语气意外地十分平静。
“报告，守望者赵空城，发现鬼面王。”
边说，他边打开按下手提箱上的按钮。
啪——
手提箱摊开，露出里面的三块告示牌。
他刚要将告示牌扛起，却见余光中一只手先一步拿起一块告示牌，插在地上。
赵空城抬头，发现竟是林轩，眼眸猛地瞪大，神情惊愕，“林轩，你怎么还没走！”
“赶快离开，服从命令！”
赵空城语气变得异常严厉，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想要守护那个孩子的家，但不想将别人牵扯进来。
尤其是林轩还很弱，就算他是神明代理人，只有盏境的情况下，想要对付鬼面王还是天方夜谭。
“老赵，无戒空域守不了多久，就算加上你也不行！但我不一样，我有时间加速的禁墟，能多拖一会儿。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鬼面人危害平民。”
林轩早就想好理由。
赵空城被噎了一下，旋即开口，“那也用不着你，有禁墟又怎样，没真正经历过战斗你就是在纯纯拖我后腿！”
他是听说昨天红缨和林轩训练了一天，红缨还感叹这小子战斗天赋高。
可天赋再高，也不可能一天速成为他这样的战场老手。
然后他就看见林轩拿起另一块告示牌飞速跑向一个方向，什么都没说。
开玩笑，他的目标除了救老赵，杀死鬼面王，提升血脉也是一部分，怎么可能乖乖出去。
哐当！哐当！
井盖突然开始剧烈颤抖，比刚才还要恶臭的气息从中传出，鬼面王就要出来了！
“靠！”
赵空城只能爆了句粗口，拿起最后一块告示牌，朝着三角形的最后一个顶点奔去。
要不是没时间，他真想直接把林轩抓过来，丢出去。
林轩说得没错，按正常来讲，他赵空城，一个连禁墟都没有的普通人，确实拦不了多久。
但此时他已经心存死志，无论如何他都要护住那个过于早熟的少年。
现在看来，还要多上一个林轩。
赵空城从兜中掏出一枚勋章，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
金属纹章只比硬币大上一圈。
在纹章正面，两柄直刀交错，刀后的背景是满天繁星。
“若黯夜降临，吾必立于万万人前······”
这次，他身后没有万万人，只有那个少年的全世界。
“林轩，你小子给我他娘的见机行事，只要我没死，你就不准上，听到没有！”
赵空城吼道，他不认为林轩能比自己强，起码他也是当了半辈子的军人和守夜人，战斗素养比林轩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
但林轩冒死前来和他一同抵御鬼面王，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林轩没有开口，他只是默默举起手中剔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