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不怀疑，萧影仍是同一副冷漠的表情，只有眼睛可以看出担忧。
“这是，主上，要的资料。”萧影递上几张整齐的纸。
语调平静，他递上东西后就刷一下离开了。
颜小冉挑眉，奇怪这次萧影怎么走的这么快。
门外，萧影捂住胸口，再也忍不住，哇地吐出几口鲜血。
他目光凌冽，神色却有些恍惚，又是刷一下，他离开颜府，不知道去往哪里。
“恳请您在赐我一粒固灵丹。”昏暗阁中，他长跪不起。
“固灵丹，本殿向来只给一次。”黑暗中，一身形修长的男子悠悠开口，“你自己把不住机会。”
“我愿意替您做任何事情。恳请您再给我一粒。”萧影重重又磕下一头。
“无需多言，出去。”男子懒懒开口。
身后出现另一男子拎起萧影就往窗外丢去。
整整三楼，他从三楼坠下，哪怕他凝气极力阻挡，还是断了几根肋骨。
“呃……”躺在地上，冰凉的月光闪耀在他眼中，他忽地想起颜小冉认真的神情。
“哎呀，你这不对，重来。”
她教导他时总是极具耐心，和平常女子不同，她给予他相当充足的信任和认可。
“哎，是个男子，可惜了。”
“一个男奴，长得还不好看，暖床都嫌恶心。”
铁色笼子下，他缩起身体靠在最里面，听着来来往往的人对他倾尽那些恶毒的话语。
啪嗒，铁笼被打开，他没有抬头，他知道，这个人也会如同以往那些人一样打眼看他一下就走。
可是很奇怪，她停留了很久，再开口之时是欣喜的一声，“这人我要了。”
摊主愣住了。
他也愣住了，抬眼入目是一双干净透彻的眸子，他紧紧盯着想要从中找出一丝不屑，嫌弃的影子。
没有，她真诚而惊喜地望着他像是找到了什么宝藏。
她说，他是天才。
他踩着她的步伐来到了颜府，那时，她也不算富有，却给了他干净的衣服，温暖的被褥，充足的食物。
后来，她教他习武，他从中知道，从带他回来，她就只有一个目的。
训教出一个武力高强又听话的忠仆。
他没觉得难受，反而为自己有利用价值高兴得睡不着觉。
后来，颜小冉让他当了副教主。
后来，颜小冉给了他筑骨丹，那个她挖了两年的草药才得了那么一颗。
所以在那以后他勤恳练习，拼了命地去触碰男子与女子的那条界限。
蝼蚁也想撼树，他失败了，因为他是男子，天生为了孕育孩子的胎房排斥这天地的灵气。
颜小冉抓住他的手，探寻他体内的异样，却没发现什么不对的。
他知道，因为胎房，那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何算是异样呢。
他眼里升起癫狂的欲望，他将胎房摘除了。
塞进了一块可以模拟丹田的灵玉，又求来了一粒固灵丹。
终于，他能感受到灵气了！
在教内教导那三名习灵女子武力的同时，他也在默默偷学灵气修行。
可如今，灵气进入颜小冉体内之时被一口咽下，反噬让他原本就不稳定的假丹田碎开一道纹。
“没事，没事。”他喃喃安慰自己，挣扎着起身走向门派。
那里，还有他留着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