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忠叔更是惊起身大声道:“大官人,不可呀,此事万万不可!”
柴进直视忠叔道:“忠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意已决。”
忠叔看着自家小主人坚定的眼神,突然打消了再劝说的念头,大官人长大了,有些事到了他自己做主的时候,也只有他能做主。
但忠叔还是提醒道:“高唐州的皇城爷明日就到了,大官人此事是不是和他老人家商量下?”
柴进没有接话,而是回首看向武松问道:“不知二郎意下如何?”
武松是什么样的人物,心雄胆大,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看清了柴进真诚不作伪的眼神,武松沉声道:“哥哥有意,武松岂会退缩,二郎愿与柴进哥哥义结金兰,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好!”柴进大喜。
“庄上虽没有桃园,但有这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你我就在此结拜!”
柴进语毕,忠叔已经开始吩咐小厮们准备香案,香烛,贡品,金兰谱等一应事物。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已是月挂高空,星辉如练,光耀大地!
竹林前,柴进武松二人跪在香案前,相视之后,会心一笑,随后焚香再拜,异口同声道:“念柴进,武松,虽为异姓,既结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根据金兰谱上的年龄序齿,柴进为兄,武松为弟!
“哥哥!”
“二郎!”
“哈哈哈”
“二郎可喝尽兴了?”
“哥哥哪里话,二郎能陪哥哥喝到天亮!”
“如此甚好!来喝。”
忠叔站在一旁,觉得好像大官人哪里不一样了,也好像大官人本来就该这样!而这武松或许和大官人是命中注定的兄弟!
“年轻真好啊!老爷你看小主人也有了自己的兄弟,或许老奴以后不用再为小主人操心了。”忠叔喃喃自语,看着把酒尽欢的两个年轻人,洒然一笑,默默守护。
美酒一碗接着一碗,柴进和武松喝的痛快,尽兴,更是畅所欲言,无话不谈。
“好疼啊!”柴进悠悠醒转,只觉得头疼欲裂,腹中难受!“没想到宿醉还是这样的难受。”掀开床纱,屋内两个小丫鬟正坐在凳子上悄悄闲话。
“大官人的那位结拜兄弟真是海量,把大官人都喝趴下了,他还在继续喝。”
另一个小丫鬟道:“那人不光喝不醉,他在将大官人送回来之后,又在这屋外守了大官人一夜!怕不是秦老爷和尉迟老爷那样的神人!”
“我也觉得他是神人,庄上那位目空一切的洪教头怕也不如他,大官人真是慧眼识英雄!”
“哼!咱们大官人也是一等一的人物,不然怎么偏偏和这样的神人结为异姓兄弟?”
柴进听了一会,没想到在他酩酊大醉之后,武松还为他守夜!
“武松去哪了?”
“呀!大官人醒了。”
两个小丫鬟忙起身过来心想:“也不知道大官人听到了多少。”
“回大官人,那位爷天亮之后,被忠叔安排到一家客房休息去了。”
洗漱之余,柴进说道:“你们记住,以后他就是庄上的二爷,要待他如待我,明白吗?”
“是,婢女明白。”
一个丫鬟端来一碗醒酒汤,道:“忠叔说,大官人醒了要先喝下这碗汤。”
柴进看了一眼,里面照例有一小片老山参片,喝完,抿了抿嘴道:“去给二爷也准备一碗一样的汤。”
“是,大官人。”两个丫鬟告退。
醒酒汤下肚,柴进感觉舒服了很多。他这才想起对脑海泥丸宫的异象一探究竟。
心随念至,柴进仿若置身于泥丸宫之中,看着载浮载沉的灵台,他总算是看清了上面两个宝物的全貌。
赫然是一张不知名的银光兽皮和一块金色龟甲。
柴进心念落在银色兽皮上,仿若置身于无垠的星空之下,深感自身的渺小。星河流转,如同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群在柴进面前缓缓展开。
柴进没有关注最为耀眼的七颗主星,反而是星群之下飞出百余颗明亮的星辰和稍显暗淡的星辰围绕着柴进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