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相貌平平,略黑,身材适中,虽有些害臊,举止却大咧咧地,像是穷乡僻壤的农妇,说话也不知带着何处的乡音。“黑了些,换一个”蓝生蹙眉道
换了个个儿娇小的,生得倒是可爱得多,但年纪却小,比诗妹没大多少,她眸子里满是惊惶,不敢正眼瞧蓝生,这模样令蓝生想到了诗妹。
蓝生细问,知她已来了四、五天,也绝不是心兰。“年纪太小,”蓝生要那女子再换。
不过,蓝生心下对她甚是怜惜,暗道:有机会连妳一起救了。
最后一个,一进门便迎面向蓝生道“相公,你可来了,教奴家好等。”
蓝生看她长得还标致,脸也白,年纪也够大,已然二十好几,且如此驾轻就熟的,绝不会是兰儿。
三个都不是,蓝生这会担心起是否那大婶弄错了地方。
“三个都不满意?”女子显得有些不耐,笑容全散了。
“都不合我意”蓝生装出一副挑剔的样子,并拿出一锭金子,在手上把玩。
女子见钱眼开,眼珠一亮,仔细打量着蓝生,满满笑意全回来了“不知这位公子今年几岁了?”
蓝生:“十六、七”他报的是虚上加虚的岁数。
“公子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子笑问,她明知蓝生虚报,却也不拆穿。
蓝生思索了一会道“我没读过书,因此最喜读过书,十六、七岁的女子,生得要美,沉静乖巧,不可浮荡。”
蓝生只差没把名字说出来。
这女子也思索了片刻,突然道“有,刚好昨晚来了一个,听说本还是个才女,但她尚未好,还哭哭啼啼的…”
蓝生面露兴奋之色道“公子我就喜欢这种。”
这女子装得很为难道“这可,不便宜…”
“先让我瞅瞅,只要合我意,再商量银子。”蓝生想装作一副好色相,又怕被看穿,七上八下的。
“公子请在此稍候,姊姊我去准备准备。”女子说罢,又帮蓝生斟满茶便离去。
蓝生听她自称姊姊,颇感厌恶,暗道,若有这般姊姊,不如趁早投胎。
过了好一会那女子才又回来,迎上笑脸“她死也不肯,公子又急着要,怕打坏了她,扫了公子兴头,姊姊索性把她绑在床上…”
“这姊姊果真狼心狗肺!”
蓝生喜道“待我先瞧瞧。”
这女子阴笑道“瞧瞧自然可以,不知公子是否带足了买笑钱?”
蓝生随手掏出五两金子,往桌上一拍,微怒道“这五两金子是看货钱,若能合我意再谈。”
女子拿起金子琢磨了一会,确定是真金后,立即陪上笑脸:“唉吆,姊姊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她边说边将五两金子往怀里塞。
这女子带蓝生走上了三楼,进了一间雅致的房里,屋里仍香,却不扑鼻呛人。
“她叫惜香,就躺在床上,公子要如何瞧?”女子脸上甚是暧昧,瞅着蓝生狎笑
蓝生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上确实绑了个十六、七岁美丽的女孩。
她眼睛早已哭得红肿,头发略显凌乱,身子用一条单薄的巾被覆盖着,曲线微露…这女孩双手双脚露在外面,用麻绳紧缚着,白晰的手腕上赫然有几道鲜红的血痕,想必是方才几经挣扎
反抗。
“妳先出去,”蓝生对那女子道“公子我得验明正身,方可与妳谈价钱。”
女子本还犹豫不肯走,但又想,反正有五两金子在手,也不蚀本了,于是便向蓝生道“那公子你可瞧得仔细,保证是个处儿…”
女子随即走出去,并反手将门关上,蓝生听出她就待在门外,并未走远。
还没开口,只听这女孩流着泪,赤着脸,瞪着蓝生厉声道“休要碰我,否则我咬舌自尽。”
蓝生比了个《嘘》的手势,轻声问“姊姊可是唤做兰儿?是妳娘要我来救妳的。”
女孩乍听,本还半信半疑,但见蓝生虽年少,却面貌堂堂,眉清眸正,便信了。
心兰局促不安道“姊姊正是兰儿,不知你如何救得了我?”
蓝生正要去解开她的绳子,突听敲门声响,那女子在门外道“公子可瞧仔细了,姊姊可要进来了。”话才说完,人已走了进来。
蓝生佯装轻掀着被子道“这货色还可以,不知价钱如何?”
女子道“再付我五两金子,若要过夜,再加五两。”
蓝生心想,才花五十两银子买来,隔了一夜也没吃妳几口饭,一晚上就要十五两黄金,也真够狠。
其实蓝生并不知,这价钱是有很大还价空间的,只怪他方才五两金子出手太阔绰,被人当肥羊招呼。
“这姑娘我一见便喜欢,倘若我想带她回家又如何?”蓝生连《赎身》二字也不会使,但索性问个清楚,看她有多狠。
女子从头到脚打量着蓝生,盘算了一会,笑道“公子今日是第一次来,若真看中这姊姊要替她赎身,姊姊我就收你五十两金子。”
“她可是棵摇钱树,说正格的,还不舍得呢。”
果然够狠!只待了一晚便翻了快十倍。
蓝生心下盘算着,有了主意。
他知道要对付这帮子的人,是不能讲道义、用善心的。
蓝生拿出五两金子,交给女子道“我先试试,若满意再过夜,妳去准备些饭菜,我肚子饿了。”
“这春宵一刻值千金,十两金子只能半个时辰,公子不如完事后再用餐,姊姊我吩咐给您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