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蒙古大汉连人带杵最少也有三百余斤,竟然能凭空跃起一丈余…而当下,吕成竹哪里还有戏可唱?眼看他即便是插翅也难飞了!
幸好这只是擂台比武,留得青山在…只见吕成竹一个翻滚,迅速跌到擂台之下的人群里,捡回了一条命。
蓝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紧捏着诗妹的手,却听诗妹道”这蒙古人入魔了!””入魔?”南宫雪月姐妹都甚感惊愕,一脸疑惑地望着诗妹。
诗妹没做解释,蓝生却似懂非懂。
“还有哪位不服的想上来领教?”说话的竟是蒙古国师,他转身向着人群,手中握着一柄拂尘,面容冷酷中带着几分戾傲。
过了半晌,擂台东角一阵喧嚣,一长须大汉跃上了擂台。
蓝生当然认得此人,他便是陈友谅的结拜兄弟张定边。
“好个蒙古狗,让老子来领教你的铁杵!”张定边暍道
张定边说完,擂台下立有人即掷了把亮澄澄的铁棍上来,张定边单手接住,一刻也没担搁,便朝蒙古大汉横扫而去。
蒙古大汉回杵一挡,台上顿时《况荡》一声巨响,火光四溅,一场大战随即拉开了序幕…
蒙古大汉的铁杵浑厚,如气盖山河,张定边的铁棍灵敏如长虹贯日。
两人有来有往直直斗了数十回合,胜负难分。
又激战了四十回合,蒙古大汉似体力渐渐不支,眼看张定边已占了上风。
但这时诗妹发现他的眼眶里又冉冉升起一把火苗,这火苗越烧越旺,而蒙古大汉的体力也越来越充沛,才一会,又取得绝对的优势。
这突来的变化令场下惊诧不已,这时诗妹紧握着蓝生的手,轻声道“他又入魔了,当与蒙古国师有关。”
蓝生大惑不解,不知诗妹怎么察觉的,现场高手如云,更有像太虚这样的宗师,怎么只有诗妹才看得出?
从第一次见到张定边,就对他甚有好感,尤其这几天在湖北一带,常听人提起他,说他多谋善战,轻财仗义…
蓝生知道若凭真功夫,蒙古大汉绝计讨不了便宜,但他一但《入了魔》,且有蒙古国师在一旁煽火,张定边定是凶多吉少。
而张定边是何等英雄,绝不会像吕成竹那般落荒而逃…
台上越战越激烈,蓝生心急如焚,他松开诗妹的手,紧握着拂尘,侧过头,咬着诗妹耳朵轻声说了几个字。
“你要小心!”诗妹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关心道
诗妹的话才说完,只见台上蒙古大汉突然双手举着铁杵,以泰山压顶之力向张定边劈来。
张定边以铁棍横挡,谁知这一劈的力道竟似千斤万斤,他手中的铁棍硬是被铁杵震飞,纷飞的火光还没散尽,蒙古大汉的铁杵又已将攻到被震倒在地上的张定边的门面。
此刻全场紧张地鸦雀无声,只听到一声稚嫩的叫声道“棍下留人”然后一个人影飞上了擂台。
就在蒙古大汉的铁杵即将击中张定边的那一剎那,众人还不及惊呼,只见蓝生手中的拂尘已将蒙古大汉的铁杵卷住,并顺势往后带开。
这突来的变化,令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谁有此本事,以如此快的速度,从蒙古大汉的铁杵下救下张定边?
“啥?竟是个十三、四岁的娃儿!”
张定边到底是出生入死数十回的好汉,他立即回过神,向蓝生道了谢便跃下了擂台。
蓝生只是单纯的上来救人,当任务完成正准备下台时,却被蒙古大汉拦住。
蒙古大汉厉声道“小子,须赢得我手中的铁杵方可下去!”
台下一阵哗然,多是要蓝生莫搭理他,快跳下擂台。
南宫雪云也着急地唤道,要他赶快下来。
“我只是上来救人,不想比武,也非你的对手。”蓝生对蒙古大汉说
蒙古大汉心下甚是犹豫,不时看着台下的国师,拿不定主意。
这时蒙古国师开口了:“除非你当着所有的人说,汉人愿永远做蒙古人的奴隶,才可下去!”
此话一出,立即引来台下嘘声连连,但许多门派又畏于蒙古的势力,却也不敢过于张扬,毕竟当今天下还是蒙古人的。
“愿不愿做奴隶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蓝生回了国师一句,他只觉得国师要他说那句话甚是无理头。
“少废话,不说就受死罢!”蒙古大汉大喝道
他说着已挥舞起手中铁杵,一下手就是极狠的杀着。
蓝生不敢大意,立即拔出魔剑,使出《两仪合德》,不但化解了他的攻势,并险些削中他握着铁杵的手。
蒙古大汉吃了一惊,连向后退了三步,他哪懂得两仪剑法,只暗道蓝生使得什么妖术,剑法竟如此刁钻。
这时哨声急响,国师看出了端倪,要蒙古大汉迅速使用魔法。
果然,蒙古大汉的眼睛顿时失去了光泽,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只有诗妹才看得见的幽玄暗火,这火越烧越猛,蒙古大汉脸上逐渐露出了狰狞的笑意。
就在蒙古大汉缓缓举起铁杵时,突然,一声清澈脆丽的笛声自台下响起…
在场的数百江湖人士,从没有人听过这奇特的笛声,既昂扬又压抑,明明是轻快流畅的调子,却又像是要将人内心深处所有的欲念摒除…没错,这正是诗妹吹奏的魔笛。
一曲伏魔咒,幽冥起伏如暗潮,浑噩流转似飞星,正常人听了并无甚反应,但曲调传进入了魔的蒙古大汉耳里,却如万剑穿心般的痛楚。
蓝生立即掌握住机会,趁蒙古大汉魔火未灭、神智不清、痛苦万分之际,飞身向前。
蓝生以最快的速度,拂尘与魔剑齐发,连续使了《天旋地转》及《日月晦明》…
蒙古大汉根本来不及还手,身上已中了三处剑伤,并有三处要穴被蓝生的拂尘封闭。
蒙古大汉吃惊地倒下,铁杵抛落在擂台上,框啷匡啷,滚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