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阵骚乱,沉重的蹦地声,树枝断裂,刀剑碰撞…只有一个轻功好的,直接从树稍飞扑而来…
等摆好阵势,蓝生数了一下果然五人,不得不佩服月姊姊。
五人将四匹马围住,有拿大刀的,持长剑的,也有紧握着板斧的…还有一小个的,几乎比蓝生还矮,竟然一手握刀,一手持剑,架势十足。
“怎么,尔等是劫道,还是耍把戏的?”云姊姊笑着,根本没把这五人当一回事。
“臭ㄚ头,大祸临头了还耍嘴皮,快下马把身上银子交出来。”那名手持板斧的粗头大汉厉声道
“交出银子就放我等走了么?”云姊姊左手卷起辫尾,笑意稍敛,玩性却浓织。
另一持刀高个子的中年男子道“全部交出来,还有马,嗯,这马是好马,留一匹给姑娘,银子也留一点给妳们回家…”他长得既高且瘦,让蓝生想起冯七。
“那就不劫我们去当压寨夫人啰?”云姊姊将辫子放下,还是那一副俏皮的模样。
“我等哪有山寨,也是被人抢了,现在抢妳们也算是天道好还…”高个子中年人道
“尔等在何处被抢?”月姊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就在前方四里处的山坡旁”持板斧的大汉道“那里有两棵大槐树,树后、树上共埋伏了十余人,都是附近的山贼,彼等个个武功高强…我等劫财不劫色,还留点盘缠给尔等,姑娘们遇
见我等算是造化…”
“这么说我等还该感谢尔等啰?”云姊姊又忍不住逗着他玩,还学着他说话的语气,右手又去拉她的辫子。
“自然要感谢我们”那个子小的也开口了,一点也听不出云姊姊是在讥讽他们,他的眼珠子始终偷瞥着云姊姊,竟还有些害羞,一副从没见过美丽女子的模样…
“你武功看来比他们四个好得多,也打不过他们?”云姊姊问那年约二十四、五,手持长剑,始终沉默的黄衣少年,他刚才露了手不错的轻功。
黄衣少年低头,面露惭色道“在下学艺不精,惭愧得紧!”
回想起早上的事,仍心有余悸;突然跃出十几名高手,前后阻断他们的路,众人持着寒闪闪的大刀利剑,喊着:“速将身上所有银两、值钱的财物交出,休要抵抗,可留尔等活口,否则
格杀勿论1
他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和其他四人一样,交出了所有值钱的财物…
月姊姊望着他,从他晦暗的眸光里,似乎猜出了那段经过。
蓝生和诗妹始终沉静,不发一言,他知道两位姊姊不但机智伶俐,且阅历甚丰,一定有办法打发这群强盗,好想知道她俩将会用什么方法。
“尔等从何处来?被抢了多少银两?”月姊姊问
“湘南,来看打擂台,共被抢共五十余两。”高个子道“剩下的钱买了这些兵器”
月姊姊摇头忍住笑,盘算了一会,拿出一锭银子道“我手上有十两银子,勉强够诸位回湘南。尔等有两个选择,一是收下银子回家,二是随我四人前去讨债。”
蓝生有点纳闷,他猜想,这五人当会选第三条路,就是继续当强盗,抢了钱财回家。
但转眼,见月姊姊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威仪,曈眸里泛着森森的寒光,使得当下这五人一时竟犹豫难决。
结果,他五人商议了一阵,竟然选择了第四条路。
选择走人。
他们既无勇气去讨债,又无颜面接受月姊姊的施舍,更不想再当强盗…
月姊姊唤住他们,摇头道“我四人先行,约莫三刻,尔等再尾随来讨债。”
月姊姊说罢便教诗妹换马,坐在她身前,两人共骑一驹。并要云姊姊坐到蓝生身后,这样才能保护两人安全。
诗妹立即下马攀上月姊姊的坐骑,但蓝生却慌忙地拒绝和云姊姊共骑,只说会保护自己。
云姊姊笑道“原来生弟如此害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谁帮你照顾诗妹?”说着,已施展起绝妙轻功,横飞到蓝生身后。
蓝生只闻到脑后一阵幽香,马已在眼下疾奔。
奔驰的仍是四匹马,但两匹是空骑。
月姊姊一手搂着诗妹,一手握着缰绳,而云姊姊一手轻扶着蓝生的肩,另一手则掌控着两匹马…
光凭这驭马的神技,蓝生就不得不佩服她。
行至三里多,果然来到一处坡地,月姊姊让马儿减速,四匹马喘着大气,缓缓走近那两棵槐树。
蓝生听到后面山坡有了动静,知道后路已断,但四人却镇定自若,没人回头。
月姊姊在离槐树五丈处勒马,轻抚马鬃,预先安抚它…
此刻,两棵槐树上迅速跃下七、八条黑影,将前路紧紧封住。
这八人落地无声,如落叶般轻盈,看来都是武林高手,非一般山贼。
诗妹和月姊姊的马仍受到惊吓,长嘶一声,但很快便被月姊姊安抚。
蓝生的心蹦蹦跳着,担心着诗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