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密言心里一惊,一想到他这个称呼,他想,完了。
“哥哥!”刘小浪又喊了一声,语气更亲切笑容更灿烂。
陈密言更紧张了,完了完了,今晚又没得睡了。赶紧想接下来的应对措施。
然而下一秒刘小浪说:“完了。”
“我说完了。”
“再见。”
刘小浪转身就要走。陈密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说了声,“诶,等等!”
刘小浪停了下来,转过身。
陈密言一看这情况,立马就想打自己的嘴巴。
但接下来的剧情并没有像陈密言预想的那样反转。
他只是站在他面前,笑了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明天让你见刘悯臣。”
陈密言被他说的云里雾里,机警道:“你不是李悯臣?”
“嗯,不是。”他道,“我现在是刘小浪。”
这算是他做过最幼稚的事了吧,要是他知道理由,肯定会笑话他。
然后调侃:“哇牛逼啊!人格分裂,还搞上双重人格了?高级,怎么做到得?”
想到这他忍俊不禁。
他笑了笑,平静了下来,接着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按了按他的头顶。
李悯臣转身就走,陈密言呆愣在原地。
一晚上,陈密言都在担心,在想那个摸头杀的含义。重点肯定是杀。
他怀疑这是他新学的降头术,自己现在八成是被他下降头了。
这样想着,他一晚上都没睡好。想着第二天一定要跪下来求他给自己解除诅咒才行。
瑟瑟发抖,想了好几封遗书。直到第二天李悯臣醒来后,他求着他给自己解除诅咒,李悯臣无可奈何学着晚上的样子又往他头上按了按,说诅咒消除了,他这才安心。
回到房间,李悯臣在自己好友群里发了一条信息:“好无聊,不恶作剧他了。”
前面的聊天内容是前几天他整蛊陈密言时的各种成果,以及他们的讨论。
他句话一出来,群里立马接上。
“怎么回事?失败了?”
“露馅了?”
“被人家赶出来了?”
失败了么?李悯臣仔细想了想,他想起了一个叫踢狗效应的故事。
丈夫在公司受了老板的气下班回来打了妻子一巴掌,妻子又打了儿子,儿子又去打狗。
狗没人可以欺负,就跑了出去,随便咬了一个路人一口。
而那个路人正是白天给那个丈夫气受的老板。
想想自己,可不是那条狗吗?
只是他没这么好运气,那个路人不是老板。
在「广域集团」以及最近的,在中赫市的那段日子,他正是像条狗一样被那里的人左一脚右一脚踹了好多脚。
于是他就养成了把气发泄到别人身上,整蛊人的毛病。
把人拖进巷子里打一顿当然更解气,但是整人,看见别人倒霉他就会高兴,在他眼里高兴比解气舒服,而且这是法治社会,不好把人拖进巷子。
他刚好看见了那条帖子,多么巧。
比起整别人,整这个人自己好像更有理由才对,因为他住的是自己的房子。
那时候有钱,不在意这点小钱,只为了家里有点人气。这么便宜租给他,结果当初他还托中介来问,是不是串串房?是不是凶宅?嘎过几个?
这样想。更有理由整他了。
只是没想到刚上了点前菜,还没正式开始,他就觉得没意思了。
他第一次觉得整人没意思,或者说,整这个人没意思。
李悯臣想了想,在群里发,“嗯,失败了。”于是关闭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