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星低声道:“诗雅,听话,能跟在师爷身边,是你的荣幸。”
见爷爷和父亲都向着林不易,萧诗雅心中气苦。
她又不好明言,自己现在跟林不易,是实打实的男女朋友关系。
除了没越过最后一道红线,什么事都做过了。
林不易这边,运功疗伤已毕。
他收回双掌,起身道:“前辈,没事了。”
冯远桥只觉气息匀畅,通体泰然。
不光是刚才的内伤,就连之前练功留下的隐痛,也被一并清除。
他直接用衣袖擦干嘴角血迹,忽然对着林不易倒头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林不易傻眼,赶紧一把扶住:“你乱拜什么?”
冯远桥正色道:“我刚才说了,要是你能赢我,我就拜你为师,我这人言出必行。”
林不易脸色一变,制止道:“不行,那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没有答应。”
“我白活了七十多岁,自以为天下无敌,今天才算遇到高手。”
“输在你的手上,我才知道自己是坐井观天,贻笑大方。”
“请你别嫌我资质鲁钝,收我在身边端茶递水也好。”
……
冯远桥一本正经,目光诚恳,完全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本就是个武痴,一生醉心武学,对别的事全都漠不关心。
所谓达者为先,只要林不易武功比他高,他就甘心以徒弟自居。
什么礼法,都可以不管不顾。
林不易仍旧拒绝:“不行,你都七十多岁了,怎么能做我徒弟?”
冯远桥伸手一指:“那两个老头比我岁数还大,他们怎么就叫你师父?”
他毕竟是玄阶武者,耳力非比寻常。
萧空青和黄秋石的议论声,被他完完整整听了去,知道林不易是他们的师父。
林不易被将了一军,无力反驳道:“他们是跟我学医术的,不一样。”
冯远桥立刻道:“一样的,他们跟你学医术,我跟你学武功,都管你叫师父。”
林不易不禁哑然失笑。
被那两个老头叫师父,本来就有些别扭。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白胡子徒弟,这像什么话?
冯远桥却不管那些,坚持双膝跪地,朝林不易恭恭敬敬磕三个头。
“师父在上,徒儿冯远桥今后一定谨遵师命,绝不违逆。”
林不易尴尬道:“先起来再说吧!”
冯远桥却不肯,冲冯开疆吼道:“用最快的速度,给我端杯茶来。”
冯开疆睁大牛眼:“不是吧?三叔你来真的?你拜这小子为师父?”
冯远桥骂道:“住口,兔崽子,再敢对我师父不敬,我扒了你的皮。”
冯开疆气不打一处来,冲谢照一努嘴,让他照冯远桥的话办。
谢照灰溜溜地进屋,倒了杯热茶过来。
冯远桥接过,双手高举过头顶:“师父,请喝茶。”
林不易十分为难,不愿让一个古稀老人一直跪着,只好接过来浅抿一口。
冯远桥大喜,笑出了满脸褶子。
只要喝过了茶,这拜师仪式就算完成了。
萧空青在一旁笑道:“冯老头,以后要叫大师兄。”
黄秋石跟着说:“还有我,我是二师兄。”
冯远桥老老实实弯腰行礼:“见过两位师兄。”
萧诗雅见状,实在哭笑不得。
这家伙真是老头收割机,让这么多白胡子老头对他俯首帖耳。
还全是大人物,一个比一个名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