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岩掀眼问：“可如果蒋天真是内鬼，为什么单单跑了小峰？而不是林虎他们？”
姜十屿哑然。
这个问题她想过，林虎说内鬼只与乔叶联系，如果蒋天是内鬼，不能联系林虎也应该是联系乔叶，确实没道理去联系小峰。
难道小峰是乔叶？
可乔叶不是银k的女人吗？
姜十屿开始怀疑那晚会不会是雨声太大，将男人听成了女人。
见她说不出来，姜局摆手赶她走，“关于蒋天是不是跟毒贩一伙，此事还有很多疑点，你先回去吧，这个我会来调查的。”
姜十屿应下，“好，那我不打扰您了。”
回到队里，她下意识看向蒋天办公室发现人不在。
刚张望两眼，周孟走了过来，“蒋天刚被你爸电话叫走了。”
他眸光幽幽地看着姜十屿，“找你爸告状了？”
什么告状？
说的好像小学生找家长。
她一本正经回：“我找姜局是聊正事。”
周孟笑了声，冲外面努了努嘴，“有没有时间，找你说点事。”
“什么事？”
“蒋天的事。”
姜十屿默了一下，跟着周孟去了外面。
另一边，蒋天来到姜岩办公室。
他知道姜岩叫他来说什么，身子站直，微微抬头，眉眼严肃，主动开口道：“姜局，作为禁毒大队队长，虽然我这两年成绩做得不好，但我绝对没有违背我的职业道德，背叛党和人民，我问心无愧，愿意接受一切的调查。”
姜岩平淡地扫了他一眼，“你先坐下。”
蒋天坐下。
姜岩双手交叉，盯看了蒋天许久，半晌缓缓开口，一针见血地问：“蒋天，小峰是不是你安插在银k组织的卧底？”
蒋天神色一愣，眼底飞速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姜十屿分析不出小峰的行为，但在缉毒这一行干了几十年的姜岩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
如果小峰真收到了通知，他单独逃跑不通知其他人的行为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是警方安插在毒贩组织里的卧底。
卧底一般都是单线联系，真正身份只有接头人知道。
当年周孟在铜k手下当卧底时，陈平也是一边瞒着队里人，一边偷偷放消息给他躲避警察。
姜岩再次询问蒋天，“小峰是你培养的卧底吗？”
蒋天指尖无人觉察的微微一颤，他沉默片刻，出口否认。
“不是。”
姜岩意味不明地看着他，随后身子微微向后坐直，“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蒋天起身离开，关上门办公室的前一刻，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眉眼微垂，辩不出喜怒。
“蒋天是内鬼。”
休息亭内，周孟靠在墙角薄唇轻启，缥缈的烟雾随着他的话一同涌出。
姜十屿扇了扇飘来二手烟，借此掩饰心底的震惊，“你怎么知道？”
周孟瞥了眼她，将烟扔在地上，“你知道第四缉毒特警队的事吗？”
姜十屿心头一滞，“听说过。”
周孟低头碾着烟蒂，微垂的长睫里露出几分失意。
“那晚我接到任务和蒋天等人一起去第四缉毒特警队那，出发导航时蒋天突然提议绕路走条捷径过去，说是会快点。”
他深吐了口气，抬头凝眸道：“结果后来在那条路上，遇到车障，两辆车爆胎，这才导致去晚了。”
当时他就意识到了不妙，提前带人一路跑过去，可惜……还是晚了。
他至今都记得发现青云他们的尸体时，还是热的。
就差了那么一点。
“自那以后我便怀疑上了蒋天。”
姜十屿瞳孔微颤，暗自恍然。
她就说那晚怎么警察那么久还不来，原来有这层原因。
她问：“那这件事你没有和省里下派来调查的人说吗？”
“我说了，他们查了。”
那条捷径在地图上确实要比走大路近，蒋天的理由成立。
无法作为证据指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