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江坐在检察院办公室里,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刚刚,院长孔佑东来电话,让他亲自去审罗泽凯,还暗示这是张强的意思。孔佑东特别强调,要从重从严,别太看重口供,重要的是事实。如果对方不认罪,那就准备好卷宗,直接送法院。还让他务必把罪证做扎实,确保案子铁证如山。
想到这些,李江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已经卷入了县长跟书记的争斗里了。
刚刚在带罗泽凯回来的路上,李江就接到了县委副书记刘启亮的电话,对方阴阳怪气地把他数落了一顿。紧接着,组织部部长也来电话,话里话外都暗示着如果事情不大就放人。更让他头疼的是,听说夏书记已经在路上了。
李江心里嘀咕:“一个副科级的组长,怎么给我整出这么大动静?”但他明白,既然人已经抓了,就必须把罪证做实。否则,要是被夏湘灵无端带走了,自己可就有大麻烦了。到时候,张强绝对不会饶了他。
于是,他走进审讯房,听到下属正在对罗泽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老实交代。”罗泽凯却坐在那里,跟没事人一样。
他看到李江进来,开口说道:“李主任,你们检察院抓人全凭心情吗?有证据就拿出来。”
李江冷笑一声:“罗组长,没证据我们敢随便抓人吗?你要是自己承认,我会在你的报告上酌情考虑。”
说着,他示意下属都出去,然后关掉了摄像机,对着罗泽凯说道:“你要是还嘴硬,那可就对不起了,不管你说不说,我们都能给你定罪。”
“是吗?”罗泽凯笑了笑,“李主任,您快五十了吧,要是好好干,说不定还能再升一升,没必要和我较劲,万一您在我这里栽了跟头呢?”
李江一听这话,心里特别不爽。心想:我他妈的都是快五十的人了,需要你来教育吗?于是他脸一沉:“罗泽凯,少和我说没用的。你得罪了张县长,能有好果子吃?”
罗泽凯却笑了:“李主任,我劝您还是多向夏书记汇报工作,兴许还有救,要不然你前程真的难料啊。”
“操。”李江骂了一句,“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少在这里和我胡扯。”
说完,他打开了摄像机,开始正式审讯:“罗泽凯,有人举报你收了十万元的贿赂,你必须交代清楚,否则你知道什么后果。”
罗泽凯却不慌不忙地说:“哦,你是说邵雪艳给我的那张银行卡吧?”
李江一听罗泽凯承认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心想只要找到那张卡,罪名就坐实了。哪怕给邵雪艳定个行贿罪,也要把罗泽凯拉下马。
“是,那张银行卡呢?”李江严肃地问。
“李主任,卡在我这里。”罗泽凯说。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夏湘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录音笔和一张银行卡。跟在夏湘灵身后的邵雪艳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夏书记,您怎么来了?”李江惊讶地问。
夏湘灵冷冷地看着李江说:“我来替罗组长做个证,他收到这张卡后,第一时间就向我汇报了。我正准备和刘启亮书记商量怎么处理,你们就把他抓来了。”
李江一听这话,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知道自己这回是栽了。他看向罗泽凯,发现对方正得意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看,我早说过了。”
李江明白,自己这回是彻底完了。政治生涯上留下了污点,以后恐怕很难再往上爬了。
夏湘灵手里拿着录音笔,对李江说:“这录音里录的是行贿的全过程,能证明罗组长的清白。”
说完,她转过身,冷冷地看着浑身湿透的邵雪艳:“你没有想到罗组长会给你录音吧?”
邵雪艳一看这架势,直接跪下了,向夏湘灵求饶:“夏书记,我错了,您就饶我这一次吧。”
夏湘灵扭过头去,压根不理会邵雪艳。
邵雪艳这回是真的怕了,十万元的行贿足以让她把牢底坐穿。
她也不顾那么多了,直接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是田友亮让我干的,他想把罗泽凯扳倒,自己当专案组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