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儿子是清醒的状态。
那一切就都可以相信了。
边作军看到了他妈眼里的泪花，瞬间慌了：“妈。我自力更生赚钱，这是好事儿，您别哭啊。”
印象中，他妈从没当着他的面儿哭过。
许秀芬用手擦了一把眼角，带着笑说：“是好事儿，妈没哭，妈是高兴。”
“我儿子有出息了，一天能赚十块钱回来。”
尤其还不是当混混，而是去卖报纸，自力更生，正大光明赚回来钱，这让她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就好像曾经的提心吊胆，这时候一下子落了地，心里有满意，有酸楚，还有一些委屈。
为了掩饰情绪，许秀芬就坐在桌子旁边，拿出零钱开始整理，一边整理，一边嘴里念叨：“我儿子赚的钱，我必须好好数数。”
这还是边作军成年后，第一次拿回家正道赚来的钱。
许秀芬数钱数的很仔细，分票，毛票，各自分开。
其实这些钱，边作军数过，确定是正好十块钱。
不过他还是愿意看他妈数钱。
这让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
许秀芬整理的很快，一分的，两分的，五分的，一毛的。
整理好，数钱更快。
“没错，是十块钱，正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许秀芬数完以后，给出了很肯定的答案。
“妈，您留五块钱，明天给家里买点儿好吃的，剩下五块钱，我拿着继续当本钱。”
边作军叮嘱了一句。
五块钱的本钱，他要拿着去捡破烂拾荒。
卖报纸是挺赚钱，可毕竟不长久。
这事儿也就是他跟钱永强要做，因为顽主的余威还在，所以地盘上的小顽主也给面子。
不然这么赚钱，不可能他跟强子，一人就能占据一个偌大的剧场门口。
这事儿注定不能长久。
就像今天的黑子，一天都等不及，就把他卖给了齐光磊。
强子那边，虽然没事儿，但是谁知道能坚持几天？
所以，正儿八经的瞄准一个行业，走可持续发展，才是正道。
收破烂拾荒，那就很不错。
许秀芬一听儿子要本钱，立刻就道：“好。”
马上就数了五块钱出来，递给边作军。
边作军接过来，随手放进挎包里。
“妈，我饿了。”他今天忙活一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好，妈马上去炒白菜。”许秀芬收起剩下的五块钱，然后欢天喜地的去炒菜去了。
边作军看着他妈高兴的样子，心里涌上难以言说的满足。
就是这样，他想要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
吃饭的时候，许秀芬不停的询问卖报纸的细节。
边作军也知道他妈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把卖报纸的详细经过，全部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看来卖报纸确实挺靠谱的，军子，你明天是不是还跟强子一起去卖报纸？”
许秀芬随口询问了一句。
“不一定，现在改开，随便卖什么都能赚钱，明天看看再说。”边作军并没有说自己要捡破烂拾荒。
钱永强不理解，他妈也肯定不能理解。
所以与其让他妈跟着操心，还不如等他干出成绩，用事实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