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学得差不多了，秀秀就真心地为她做建议。
想要多学写字，那自然是得要一本大词典了。
姜恬笑了一下，对她说：“谢谢你了，秀秀。”
秀秀摇摇头：“不用谢，您给了我报酬，我自然要好好教。是您太聪明了，这么快就学会了。我都没什么好教您的了。我就识字一项本事，否则还真多想跟您相处一会儿。”
秀秀其实就是一个敞亮人，她虽然有点小虚荣，有时候会见不得别人好，但是她本心是不坏的。
拿了别人的钱，就要给别人干活，秀秀很有敬业精神，这段时间，她对教姜恬认字非常上心。
而姜恬的进步，甚至让她都在为姜恬惋惜了。
大少奶奶要是上了正经的学堂，真说不定会发展如何，她真的很聪明。可惜了，她连识字都得偷着跟一个丫鬟学。
秀秀对姜恬说：“往后我就不来教您了，您自己巩固就行。您要是有不会的问题，也可以再来问我，我就不收钱了。”
姜恬给她的那几块大洋，其实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学费，但是姜恬学习的速度太快，她出师了，秀秀就不能坦然将那些报酬都收下了。
“这几块大洋，我不能全收，大少奶奶，你学的太快了，我才教了您这么短的时间，你就都学会了，那往后我就不教你了，自然不能把钱都收下。我得退回给您一部分。”
姜恬却摇摇头，她对她微笑：“谢谢你了，秀秀。你能教我识字，我真的很高兴。这些钱就当是你的奖金吧，若是没有你的悉心教导，我不可能学得这么好。”
“你知道的，我生性懦弱，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更不擅长那些人情世故，与别人聊天，我都要浪费很多的功夫。你教我，我不需要去找那些教书的先生，你收的钱这么少，比外面的先生可便宜太多了。你说把钱退回我，那你就是没有诚心待我。”
姜恬这么一说，秀秀犹豫了一会儿，又把钱给收回去了。
其实一收回去，秀秀就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想还回去，可人得讲良心。
无功不受禄，她不能拿不义之财，占别人的小便宜。
但现在姜恬没要，那钱就是她自己的了，这一次真是落袋为安了，秀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
她对姜恬说：“除了词典以外，您可以每天多看看报纸，如今世道的变化太多了，我们这些当丫头的没钱买报纸，但老爷总是会买的，您多看看报纸，了解一下局势，说不定就能看到大少爷的消息。听说他在北方很厉害。”
姜恬跟秀秀学识字，秀秀问过她为什么要学——那时候两个人熟识了，就会问一些非常近距离的问题。
姜恬用了跟萧母说过的理由——她希望能够通过识字，与自己的丈夫增强联系，她不想让丈夫认为她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连话都不想跟她说。
秀秀看出了姜恬的处境，所以她对姜恬其实是挺同情的。
一个女人有宠无宠，代表了她在家里的地位。
大少爷连婚礼都不回来，可见对大少奶奶可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可大少奶奶却痴心一片。
她嫁过来了，除了靠大少爷，还能如何呢？
唉，这世间的事，就是如此的跌宕，无奈。
秀秀心想着她还是要找个喜欢的，必然不能像大少奶奶这般，既是主子，又是奴才，谁都不把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