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城终于忍受不了了，他猛地从沙发坐起来。
“你去床上睡。”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怎么了，是我妨碍到你了吗？”
姜恬被他惊了一下，立即清醒了。
被她气到了，周晏城盯着她：“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我没有出声，也没有打扰你，你不用用这种借口来搪塞我。”
姜恬一点都不信他。
周晏城被气笑了。
他站起来，走到姜恬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说过了，我的伤不需要你来负责，更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贡献。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里有一杆秤。”
姜恬深吸了一口气：“好，那你说怎么还你的人情债，只要我能做到。”
周宴城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隐藏得极好，却又敏感的自尊心。
一个人长这么大，除了她的妈妈，从没有人对她好过，对谁都泾渭分明，别人对她好一分，她要还回来十分。
她好像很明白这个社会的处事原则，却又好像不明白。
他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你想赶我走，那我明天就走。”
周晏城眼眸变得极深：“你非得逼我吗？”
姜恬此刻已经隐藏好自己的受伤。
她站起来，仰头看他，绷紧了嘴角：“对不起，可能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周晏城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
强势的人，在哪里都极为强势。
中途姜恬想挣扎，被周晏城无情镇压，他想了多久，忍了多久，就恨不得亲她多久。
直到姜恬使劲咬了他一下，他才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角的血。
“我的想法，你知道了吗？”他的声音低哑，眼中有火光。
姜恬捂着自己的唇，白皙的脸庞被染上了艳色。
此刻她的眼中同样充满着难以置信：“你？”
周晏城连装都不想装了，他双手撑着桌子，把姜恬圈到无路可逃。
“如果不是不想让事态扩大，我会主动跟你划清界限吗？我强调过多次，你一次都没听，不是吗？”
周晏城紧紧盯着她。
姜恬的眼睛刻意躲他，他的气息扑到她的脖子上，那里很快变红了。
她屏息，努力组织语言：“你年纪小，年轻气盛很正常，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她的睫毛打下了一片阴影，完全不看周晏城。
周晏城忍不住咬牙，凑近她：“又要当没发生过？”
他靠得太近，姜恬身体颤抖了一下：“上次那是意外。”
周晏城表情变了，他声音发紧：“上次的事你都记得？”
这下子姜恬才反应过来，她不打自招了。
她没说话，只下意识把唇咬得更紧。
周晏城攥住她的手，让她看着自己：“你都记得，为什么装不知道？”
姜恬过了好久，突然看着周晏城苦笑：“我要怎么说，酒后太过伤心，想找人试试？”
“那次是意外，”姜恬有点难堪，“我很抱歉……”
“所以你强吻我，我就要承受，是这个意思吗？”
周晏城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都在观察姜恬这个人，她好像有很多面。
但他确定，此刻精神有些恍惚的她是最真实的。
姜恬眼睛睁大，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破碎：“你不是还回来了吗，成年男女，逢场作戏，不过是一个吻，我们都忘记，对你对我反而是好事。”
“后来我们在一张床上睡觉，你不也什么都没做。我并不觉得我们的冲动会跨越理智。”
周晏城眼眸幽深，看着她，仿佛头一次见识她。
良久，他叹一口气，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抬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