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嬷嬷一狠心,也只能如实相告了,这件事情至关重要,必须要让大少夫人提前知道,否则一会见了侯爷他们,岂不是毫无准备。
容恕大师来到了侯府,去看了陆老夫人,然后掐指一算,就说:“府上该是新进了人口,虎年辰月生人,该是无父无母的命格。”
“她早年克母,然后克父,命运多舛,却得贵人庇护,得以长大。”
“但本身命盘福薄,容易刑克亲人,老夫人今年是本命年,本就多灾多难。”
“虎年辰月对她杀伤极大,故而才会昏迷不醒。”
周芳听完,立即恍然大悟般叫嚷起来:“算得不错,老夫人一向身体康健,从不像今年似的,三天两头就要病一场。”
“如今看来,居然是被元氏克到了。”
“大嫂,你看看你们,这是要害死老夫人啊!”
“赶紧休了她,可不能再留她在侯府了,别改天把我也克了。”
汪敏脸色大变,对容恕大师那一星半点好感荡然无存。
“简直一派胡言,婉如在府中居住多年,老夫人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这一段时间病了,也不过是因为回许县一趟累着了,如何能赖在婉如头上。”
“大师是出家人,难道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会对旁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她一张脸沉得能滴水,看着容恕大师的神情,充满了愤怒和质疑。
后者平静从容,好似浩渺的大海,波澜不惊,越发显得佛法精深,德高望重。
“施主不必动怒,贫僧不过坦言相告而已,信与不信皆在你们的一念之间。”
“命理之事,虚虚实实,信则有,不信则无。”
“只有一点,老衲需解释一二。”
“新人之间在贵府居住,应是以客人的身份,老夫人与之不成亲眷,自然不在刑克范围。”
“而今成了一家人,情况便起了变化,如此而已。”
周芳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
如今算起来,她和元婉如也算一家人了,那岂不是也能克她?
“大嫂,你不要冥顽不灵了,如今老夫人的例子摆在眼前,你还不相信吗?”
“是不是要等人克死了老夫人,再克死我们,你才满意。”
周芳恼怒地看着身边一言不发的陆柏:“二爷倒是说句话,你亲娘的命,危在旦夕,你说,是不是该休了元氏,逐出忠勇侯府?”
汪敏也看向身侧的陆松:“是啊,这是你亲娘,你又是怎么说的?”
“是不是随便来一个人说两句克不克的话,就要我儿媳妇下堂?”
“改日他改口,说是我克着了老夫人,看来我也只能自请下堂了。”
陆松眉头都快打架了,本以为二弟妹的主意,能帮他们解决难题。
没想到,惹来一个更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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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嬷嬷说完之后,偷偷看了眼元婉如的神情,却见她依旧镇定自若,好似大师批命,刑克亲人的那个不幸之人,并不是她。
大公子也一样,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如今面容平静,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想法。
“大夫人担心你们等会去了荣寿堂,什么都不清楚,特意让奴婢再次等候。”
“这事,究竟该怎么办?”
她家姑娘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成了亲,如今房都没圆,就要被休弃了吗?
可陆老夫人的病……
都怪那该死的老秃驴,胡说八道!
元婉如含笑看着陆江年:“夫君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