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和照莹趁此功夫,去内室收整衣裳箱笼,准备去别院。
眼看着太阳西沉落山,天色逐渐暗下来,侧屋的门依旧紧闭,谢知行皱起眉头。
下一瞬,屋中有火光亮起,纪棠竟掌了灯继续。
到底有多喜爱木雕,才能叫人夜以继日的雕刻?
若非重黎说他亲眼看见桌上放着雕刻过的木头,还有刻刀和木屑,谢知行简直就要怀疑纪棠在做别的。
可她能做什么呢?谢知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隐,没必要一定探究清楚,她喜欢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谢知行靠在躺椅上,远远望着侧屋的门。
夜色降临,厨院送来的晚膳搁置了好一会儿,夏蝉来禀说饭菜要凉了时,侧屋的门终于开了。
纪棠神色慌张地出来,一抬眼就对上了谢知行的视线。
她心中‘咯噔’一跳,走过去思索着开口:“今日做入迷了,想着只剩一点,就想把它做完。”
“饿了吧,洗手吃饭。”谢知行起身,牵着她往主屋去。
纪棠怔愕,偏过头呆呆地看着谢知行。
她做到这么晚,他竟不催不问不怪,反而惦念着她饿不饿……
纪棠的心颤了下,似被什么东西砸中。
照莹打了水让纪棠净手,夏蝉将膳盒里的菜端出摆好。
“好香,什么东西?”饭菜的香气一飘散开,纪棠就闻到了。
“香辣虾。”谢知行说着,拿起一只剥去外壳,放入纪棠碗里。
纪棠馋的直吞口水,擦干手后快速坐下,用心品尝。
“可喜欢?”谢知行问。
纪棠连连点头,“好好吃。”
虾这般高级的食物,她从前是吃不上的,来侯府后常吃的也是清淡口味,今日是第一次吃香辣的。
与麻辣兔不同,香辣虾的味道是咸辣鲜甜,肉质紧实富有嚼劲,且越嚼越香,越嚼越甜。
独特的鲜甜味混合着香辣味,简直就是极至美味,叫人吃的停不下来。
“你以前吃过吗?”纪棠咽下后问。
这般美味的东西,他要是没吃过的话,那可就太遗憾了。
好在谢知行颔首,说他吃过。
纪棠放了心,开始纵情享用。
紧实的虾肉很有饱腹感,纪棠碗里的饭几乎没动。
谢知行怕她噎着,让她吃了些菜蔬,又给她盛了碗银耳羹。
纪棠喝完,放下碗感慨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谢知行问。
纪棠看着他道:“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明明我都已经是大人了,你还跟照顾小孩似的。”
谢知行闻言,俊脸浮起笑意,他想说他是她夫君,对她好是应该的。
然话还没出口,就听纪棠道。
“你好像我爹啊。”
纪棠说的一脸真诚,看他的眼中闪着光亮。
谢知行没忍住,嘴角狠狠抽了抽。
他可不想做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