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妍有气没处撒,窝火的很。
方氏淡然喝茶,只当没看见。
谢知韵坐在谢知妍对面,想装没看见都难,只好垂头憋笑。
“夫人,程管事来了。”婢女进屋通禀。
方氏擦了擦嘴,敛容正色。
一矮胖中年男人进屋,诚惶诚恐地行礼,“小人程福见过夫人。”
方氏冷睨着他,语气淡淡,“可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小人不知,还请夫人明示。”程福心疑不定。
方氏懒得与他绕弯子,让婢女将账册递给他,“就你做的这账目,连两位姑娘都诓不了,也敢拿来糊弄我。”
“这……小人不敢,夫人息怒。”程福捧着账册跪地,看清被勾划出来的账目,绞尽脑汁想法儿狡辩。
一般情况下,方氏核账都只看大头,只要总数能对上不出错,便揭过去了。
而上月府中大办喜宴,府中各项开支庞大,是捞油水的好机会,程福贪念上头,捞得狠了些。
“上月喜宴,柴炭用需超比往常,其他各项也是如此。”程福紧张的后背冒汗。
方氏闻言冷哼,“那涨价呢?你倒是说说,哪家黑店一月涨五次?”
“这……”程福哪里说的出来。
他若胡说,方氏派人一查便清楚明了,根本糊弄不过去。
“你若不说,我便只能让人将你送官查办了。”方氏声音不大,却字字惊心。
程福慌忙磕头求饶,“夫人恕罪,小人一时鬼迷了心窍,再也不敢了,求夫人大人大量饶恕小人这一回……”
方氏拧眉疾言厉色,“念你在侯府多年,我饶你这一回,若敢再犯,直接交由官府查办,绝不姑息!”
“多谢夫人,小人再也不敢了。”程福额头冷汗涔涔。
方氏眸光锐利地盯着他,“罚例三月,任去郊外管理田庄,你可有不服。”
“小人敬服,谢夫人开恩。”程福心中暗松口气。
他上有老下有小,若丢了侯府的差事,又顶着贪银的污名,再难找到好差事。
是以别说罚例三月,便是半年一年他也不敢不从。
田庄虽比不得侯府,但好歹还有份差事养家糊口。
“下去吧。”方氏收回视线。
“小人告退。”程福起身,战战兢兢离去。
谢知韵和谢知妍全程静观,看程福吓成那样,姐妹二人心中也有些生骇。
主母就是主母,平日里再宽容和善,动起怒来也可随意决定生死去留。
姐妹二人直观的感受到了主母的威严厉害,敬畏的同时也心生向往。
若能做主母,没人会愿意做被掌控的妾室。
“今日就到这儿,明日再来帮着我发月例。”方氏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情绪转换自如。
姐妹俩却心有余悸,恭敬起身见礼。
临走时,方氏似是想起什么,问谢知韵道:“你可是要去惊澜院?”
谢知韵点头。
方氏嘱咐道:“你大哥喜静不让我们过多探望,你既去了就多关心着些,尤其是他的病情。”
谢知韵正要应下,只听方氏又道。
“除了问询,也可探脉诊查,省得他瞒着我们。”
方氏语重心长,一脸关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