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谢知熠来了惊澜院。
说是来看望谢知行,实则是来蹭饭。
离摆膳还有一会儿,三人坐在桌边喝茶闲话。
纪棠自然而然问起了她那素未谋面的表姐夫。
“你认识彭阳伯府三公子吗?”
谢知熠看了谢知行一眼,“满盛京谁不认识。”
“世子也认识?”纪棠顺着谢知熠的视线扭头望向谢知行。
谢知行颔首,“自打出征后,已有七年未见过,所知不多。”
七年时间,盛京发生了许多变化,人和物都已不似从前。
谢知行年少时,与彭阳伯府并无深交,仅仅只是认识这么个人而已。
“那知熠知道多少?”纪棠转而看向谢知熠。
听他之前在主院的口气,他应当是有所了解的。
谢知熠迟疑道:“要说实话吗?”
“自然。”纪棠肯定。
谢知熠深吸口气,“彭阳伯府三公子名周庆轩,是盛京出了名的纨绔。”
“你表姐是他娶的继室。”
什么?!
纪棠震惊到难以置信。
杜卿仪那么好的人,竟嫁到彭阳伯府做继室?
谢知行眉头微挑,并不意外。
这个消息,重黎已经告诉过他了,只是他没想好如何同纪棠说。
现下借谢知熠的嘴说出来,倒是很好。
“他先前的夫人呢?”纪棠捏紧手问。
谢知熠道:“病死了,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
还有孩子?还两个?
纪棠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不敢想象杜卿仪在彭阳伯府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她想起上次问杜卿仪小侄子多大了时,杜卿仪只简单的说还未生育。
当时她便觉着奇怪,成婚五年了怎会没有孩子?但碍于第一次相见不甚熟识,就没多问。
如今想来,这其中怕是别有缘由。
比如周庆轩已有两个孩子,为了不影响到他们的地位,不让杜卿仪再生。
那杜卿仪岂不是受尽委屈,如花似玉的年纪做了继母,还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彭阳伯府未免欺人太甚!
纪棠咬牙,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问:“周三公子他待我表姐如何?”
“府宅内事,夫妻阴私未可得知,但周三公子花名在外,府中还有几房美妾。”谢知熠说的委婉。
纪棠听出了话外音,明白周庆轩对杜卿仪怕是不怎么好。
虽有早有预料,但纪棠还是感到气愤,为杜卿仪心痛不平。
“那你可知他为何要娶我表姐?”纪棠有些费解。
盛京离淮州有千里之遥,依理说两家并不相识,如何会搭上往来。
“自是在盛京臭名昭着,无人肯嫁了呗。否则以彭阳伯府的门第,怎么会舍近求远跑到淮州去娶亲。”
是啊,她早该想到的!
纪棠攥紧手,愤懑难平。
“你与周三公子可是很熟识?”纪棠探问。
谢知熠慌忙摇头,“不熟,就是被人拉着一起喝过几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