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咬了咬牙,走到宋棠之面前,打起了感情牌说,“枝枝啊,爷爷走了这么多年的路,也算是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到了现在这把年纪,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有个小重孙。”
“而且,我最近的身体也不是太好,浑身无力,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你总不忍心让爷爷带着遗憾,去天上见你的奶奶吧!”
他说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脚步还有些踉跄。
周泽宴按了按额头,有一些无奈,“爷爷,您可不可以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您刚才不还说自己可以活上个二十年吗?”
周寒瞪了他一眼,“那是建立在我有小重孙的前提上!”
他说着,又看向宋棠之,有些期盼地说,“枝枝,你和阿宴都结婚四年了,爷爷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少个四年,才能等到我的小重孙,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爷爷,今年,你努努力,争取给爷爷带来一个小重孙,你放心,周家上下一定会很爱他很宠他的!”
“我…”宋棠之侧头看了眼沉默着的周泽宴,有些为难。
她是很想答应,可是孩子又不是靠她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生的。
周泽宴上前两步,岔开话题,缓声说,“爷爷,您过来很久了,该进佛堂上香了。”
“枝枝还有点不舒服,我先带她回祖宅休息,其他的回头再说吧。”
周寒看了看宋棠之还有点泛白的脸色,将原本想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开口,“那好吧,枝枝,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只管使唤周泽宴就行!”
“嗯。”宋棠之点了一下头回应。
……
车子匀速地行驶在路上。
宋棠之靠在真皮后座上,眸子低垂下来。
她脑海里总能浮现出,周寒看向她时的那种期盼的眼神。
宋棠之在心里叹了一声气。
她该怎么办?
现在婆婆让她生,爷爷也想让她生,她也愿意生,可是周泽宴就是不愿意。
这么多年了,周泽宴每每跟她做的时候,不管多么疯狂凶猛,他总记得戴套。
就算忘了,他也会提醒她吃药。
宋棠之有时候也不清楚,周泽宴究竟是不喜欢孩子,还是不想跟她生孩子。
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应该会更大一点。
毕竟周泽宴不爱她,又怎么会愿意跟她生下一个带有他们骨血的孩子。
宋棠之侧过头,想看看男人。
周泽宴身姿英挺的靠在后座上,腿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骨节清透的手正熟稔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棠之看着那张英俊清冷的容颜,他眉间轻轻皱起,应该是在处理很重要的工作。
宋棠之将视线收回来,安静坐着,不想打扰到他。
她正打算闭眼睡一会儿的时候,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
“刚才爷爷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