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供电局的局长张继功本来没有看地区日报的习惯,毕竟供电局是省管单位,并不关心地方的动态,反而是一些新兴的社会性报纸更有兴趣,直到县供电局的一位普通职工拿着报纸找到了张继功,看标题的时候张继功还频频点头,看到了收费的时候,大腿一拍就道:这个什么罗致清是个什么玩意,来了两次我就见了一面,怎么能这样坑人。又拍了桌子,直接到县委大院里找领导去了
孙友福作为联系供电局的副县长,早上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这篇文章。直到怒气冲冲的张继功找上门来,孙友福才搞明白原来装变压器并不要钱。
孙友福道:张局长,我没别的意思哈,就是想了解清楚情况,这个,这个既然变压器不要钱,那么你们找县里收的什么钱?
张继功有些尴尬:实不相瞒啊孙县长,按政策这钱确实不该收,但是各地都在收,包括我们地区供电局,对于这个事也是清楚的,但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孙县长啊,你想想,如今各地都在架设电线,增设线路,收的几个电费成本都不够,电力部门的压力也很大啊。
这个问题孙友福本想说几句好话,宽慰一下也就算了,但地区常务副专员的电话,已经打给了郑红旗。
唐瑞林即地委班子成员,又是常务副专员,地位和威信比一般的地区领导大了不少,唐专员没有客气,语气十分严厉,痛斥县委没有做好对宣传工作把好关,将地区和电力部门的关系搞得十分紧张。最后直接吩咐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报送一份情况说明,相关人员必须负责任。
接到电话之后,郑红旗心里就暗暗揣摩,唐专员的语气虽然是极为的严厉,但是在要求上却是不痛不痒,高高举起而又轻轻放下。这个级别的领导讲话,向来是有字面意思和隐藏在字面意思下面的深层含义。换位思考一下,作为地区的领导,电力部门的领导来告状,自己肯定是有所表示。但是通过现象看本质,似乎无意之间,这件事也为地区成就了一件好事,那就是以后地区在安装变压器,这笔钱就不好再收了,顺便也可以去敲打一下罗致清。
’想通了这一点,郑红旗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就吩咐秘书章永山道:通知马军、庆合、尚武、友富、白鸽和罗致清,另外安平乡、供电局、工业局、计委、乡镇企业局,对,把高粱红酒厂也叫上,还有委办府办政研室也喊上。
章永山在记录完之后,马上口述了一遍参会人员和单位,郑红旗点了点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表,算了时间道:十一点,十一点开会。
以前在担任县长的时候,郑红旗组织开会,涉及其他几位常委的时候,一般都会提前半天的时间通知,如今自己是县委书记兼任县长,自然不用太多顾虑其他几位常委的时间,基本是随喊随到了。
十点五十,我在会议室已经等了几分钟,和几个相熟的人打了招呼过后,就坐了下来。
红旗书记在马军的陪同下,后面跟着卢卫东和章永山就进了会议室。落座之后县供电局的张继功看着会议桌子上的姓名牌,一边看一边心里暗道:流氓、流氓、流氓、这个也是流氓。又看了看自己旁边的座牌,赫然写着安平乡,得了,也是流氓。这哪里是群英荟萃,这真是流氓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