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平搓了搓手,道:爱卫会和卫生局一个家属院,卫生局那边咋办?
咋办?拉上卫生局,也不是坏事,他们也会给爱卫会做工作的。
韦勇是资格的老乡镇,城关镇本身就是县城驻地,在城关镇的地盘上,各个局大家多少都给几分薄面,除了韦勇本身资历老之外,书记是副县长,镇长是县委书记的闺女,这也是底气。但是牵扯到钱的时候,有时候就显得不那么亲热。但在集体利益面前,常年在城关镇摸爬滚打的韦勇清楚,既然不能解决矛盾,那就激化矛盾,事情闹大了,自然会有人过问。
学习了文件,各乡镇都开始了清查哄抬物价和倒买倒卖,涉及的线索,大多集中在县城,只有四五条的线索是在乡镇,与预想的一致,煤球厂的煤球涨价,主要原因是煤炭价格上涨了接近一倍,原材料涨了,煤球的价格也就随行就市,煤球厂有进货票据,算下来也在合理范围内,这个向建民安排写情况说明也就可以了。
到了砖厂,贾叔和二哥正在一起说这事,如今天寒地冻,不适合开展大规模的窑厂建设,安平第二砖窑厂的扩建也就搁置了,强行建设会影响窑厂的结构和安全。只有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再进行施工。
哎,朝阳来了。
贾叔,二哥,正好你们都在,我正好有事找你们。
朝阳,我们也正好有事找你,坐下说坐下说。
我和向建民刚刚要坐下,二哥喊了句慢,就用袖子擦了擦凳子,笑道,砖窑厂就是灰大,老贾则端来了两杯水。杯子往桌子上一放,道:“朝阳,我们先汇报倪再做指示,是这样啊,砖窑厂门口的生产路,如今拓宽了一倍,修的时候没人说,修完了,这沿路有地的村民就来找窑厂,说路硬化的宽了,影响他们的农业生产,需要补偿他们青苗费。还有就是砖窑厂原本计划是按一块水泥板的宽度修路,如今是两块水泥板的宽度,这预算就超了,这笔钱,乡里应该给我们补贴。”
砖窑厂的办公室和烧砖的砖窑紧挨着,夏天的时候酷热难耐,但是冬天的时候则温暖舒适,一进门就听到要钱,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砖厂效益这么好,青苗费和多修宽点路又能多花几个钱,但反过来一想,这也说明老贾和二哥遵守财经纪律,收支两条线。想到这里,我说道,青苗费的事,建民,你联系农业口子的人和村里一起去看下,如果符合补贴政策,该补就补,反正占地不多,我估计就是补金额也不大。至于修路超预算的事,贾叔,你们核算一下,超了多少,到时候这个事开会研究一下,该补就补。
贾叔笑道:“朝阳一来,我和你二哥担心几天的事,一下也就落了地”。
贾叔,别着急落地,有个事,我要找你们核实。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贾叔越听眉头上的抬头纹越多,摸出了一根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正阳,怎么会那?我们做砖的黄土是去年就已经从群众手中买来的,今年咱们的砖基本上价格是稳定的,咋会有人倒卖红砖?
二哥攥了攥自己的拳头,道:“贾叔,咱们是集体企业,红砖是群众建房最基础的材料,咱们肯定扛起社会责任,这红砖倒卖怎么会是咱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