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也是年近五十才当上了局长,以前在民政的时候是负责的是结婚登记,现在当了局长,殡葬、革命军人的抚恤也都在民政。所以,这次送别吴老革命的事,才有由民政来牵头。
吴香梅道:咱们这边送别老人,会有一些扎纸,纸人纸马和亭台楼阁。按照习俗,这些都要给吴老革命准备。
袁成道:咱们县里乡里肯定不准备这些东西,毕竟咱们信奉的是唯物主义,但村里可以根据情况适当准备。按说县里也应当尊重风俗,为老人送些布来,但老人为后,县里为老人家准备花圈。
在稍大的地方,送别老人是有花圈的,花圈两侧还有挽联,但在我们县城,并不时兴花圈,不大不小的县城里,也有了一两家卖丧葬用品的小店,门楣之上不见招牌,只是在门面房的侧面墙上,写了寿衣棺材四个大字,不知道有没有花圈来卖。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兴的,送别老人的时候,会奉上一匹黑色的布,用粉笔在黑布上面写上名字,落上单位。
县里的干部统一乘车,丧礼结束后并不在安平用餐,而是到县里食堂吃饭,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毕竟招待这么多人,对安平来讲,考验不小。其实谁也不在乎饭吃得好不好,但是这么多人,安排位置远比吃饭重要。又敲定了细节,我们一行又到了吴河顺着来回的路跑了一遍,中午留袁局一起吃了饭,也就各自准备。
下午的时候,芳芳来到了我的办公室,说了句李大书记,吴乡长有请。对于这个未来的二嫂,我也是打心底里亲近,更为二哥感到高兴。毕竟芳芳算是主动黏上了二哥,这也省了父母很大的心事。
到了办公室,高春梅已经在了,作为企管站的副站长,又兼任着高粱红酒厂的会计,高春梅应当是安平见钱最多的人了。现在的高粱红酒厂,销量已经打开了。市面上对高粱红的酒有着不错的反响,但地区白酒的销量第一还是曹河大曲。在我们县产白酒的地方,高粱红酒勉强算是崭露头角,如此算下来,一家曹河酒厂,就已经让曹河的税收,在各县遥遥领先了。
吴香梅道:“朝阳,有个突发情况,之前拆迁的时候,不是有一户要求安置两个人的工作嘛,我当时以缓兵之计,答应了他们。但发工资的时候,是按照一个人发的,昨天这两兄弟都不干了,说是要找上级要说法。要说法我倒也不怕,毕竟他们的理由不正当,而且当时空口无凭的。按说平时,也没什么,这不是道方同志要来了嘛,就怕他们在道方同志来的时候闹事。朝阳,你是分管企业的副副乡长,也是抓思想工作的副书记,你要出面和他们谈一谈,找一个人来安心上班,如果要闹,我就让老卫对他们不客气了。”
听完吴香梅的话,我心里暗道,早不想好处置的方法,这下问了问题再去善后,就不如当时好做工作了。毕竟在农村,两个兄弟对父母来讲,手心手背都是肉,拿出一个位置给两个兄弟,如果处理不好,两兄弟之间必生嫌隙。毕竟乡里拿出来的,不是临时工性质的岗位,是正儿八经的乡镇企业工人,如果有学历,是可以参加招干考试,成为正式干部的。这些天,二哥也一直抽时间辅导芳芳学习,让芳芳也参加招干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