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道:“老马,你这话说得,安平出来的人,哪个没有骨头”。
老肖道:“咱老肖就是杀头也要挡在几位老哥前面”。
马叔道:“这事你们别跟着添乱,老张啊,这事我当时就想到以后可能翻船,我是谁也没说的,所以,你们没必要跟着掺和”。
而晚上的时候,我和晓阳去找了李老革命,但李老革命已经回了地区。剑锋道:“自己也知道了消息,但是爷爷的脾气非常倔,知道会有人说情打招呼,下午就回了地区”。
到了家里,想着还在老卫那里关着的二叔尚无定论,又觉得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将最为器重自己的张叔推到了火上烤,甚至会搭上李叔和马叔,甚至老肖。一时竟然觉得自己毫无用处,甚至有些心灰意冷,自己实在是不适合在乡大院里待下去。唯一觉得宽慰的就是晓阳从事情发生以来,没有一句抱怨,一直和我坚定地站在一起。
来,吃饭。
不吃。
我喂你。
喂也不吃。
嗯?再不生气了。快,这是你最爱吃的豆腐脑。
我看着晓阳,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铁勺,一勺豆腐脑已经伸到了我的嘴巴。那双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
晓阳怀孕,脸上胖嘟嘟的,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着去捏上一把。
我张了口,勺子一下就进来了。见我吃饭,晓阳满意地笑了。道:“我已经给妈打了电话,喊她从省城抓紧回来,明天下午,妈就到家了”。
我看着晓阳道:“这次阿姨就是来了,也无济于事了。”
晓阳道:“我听妈的语气,不觉得这是多大个事呀,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事我都搞不定,朝阳,你说我怀了孕之后是不是变笨了,怎么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一点主意也没有?”
我捏着晓阳水灵灵、胖乎乎的脸,道:“晓阳,别说聪明还是笨蛋,看到了我的心里就踏实,我只是觉得这事让马叔他们受到牵连,二叔又是这个样子,心里觉得累啊”。
晓阳看着我憔悴的样子,道:“领导,这事想开点,你替那十九位老革命想一想,这件事如果再拖上几年,也许有的人走了,也不会拿到一分钱。这样,你别想不通了,姐陪你喝二两行不行?”说着就起了身,在柜子里摸出了一瓶高粱红,在桌子上放了两个杯子。自顾自地在两个杯子倒了酒。
我说道:“晓阳,你咋能喝酒?”
晓阳道:“你不开心,我陪你喝点怎么了”。
不是,你的肚子,不能喝。
没事,咱们从娃娃抓起,酒量就从娘胎里开始培养。马上举杯与我一碰,道:“喝,你先干为敬”。
我犹犹豫豫地喝了酒,眼神不敢离开晓阳,晓阳看我喝了,就放下了酒杯,道:“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我就以豆腐脑代了”。说着就端了豆腐脑,喝了一大口。表情很是满足。
我还以为你真要喝酒。
晓阳咯咯笑道:“看你的傻样,白吃的葫芦——傻瓜一个”。
一个人喝了一斤高粱红,晓阳把我揽入怀中,枕在晓阳的腿上,看着电视也就睡着了。
在李举人庄,虽然二叔被派所抓了,但是二婶也知道自己理亏,在乡大院里找我哭诉也是无理取闹。也不知道芳芳说了啥,就送二婶回了家。
芳芳骑着车载着二婶回了家,这让我们家再次成为全村的焦点,二叔被抓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芳芳到家才是新闻。二婶家被左邻右舍围了,大家都想看看读了大学的正阳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媳妇。这次芳芳也是羞涩地不敢抬头。脸色绯红躲在了二婶家的代销点里不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