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用手甩了甩手中的一沓票子,少说也有七八十元,说道:“怎么,卖身不卖艺?”
接近一个月的工资,我憨憨地一笑,道:“那咱就献丑了”。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不知能作几日停留,我们已经分别太久太久……”。
晓阳一边听一边笑,我一曲唱完,也就朝晓阳伸手。手指一搓,票子拿来。
晓阳故作生气道:“原来你在卡拉ok唱歌这么卖力啊,真是汗流尽,钱花光,回家还想着野花香。我给你钱?我只是数数我这个月发了多少钱。”
这是我的辛苦费,晓阳,咱不能言而无信。
晓阳一脚把我勾上了床,道,这钱可是给舒阳的生活费,要不你拿着去卡拉ok?
我忙给晓阳捏着肩膀,道:“都是身外之物,我这么大个领导,何必操心这些事。”
舒阳开学,准备了大包小包,本来是我和晓阳打算去趟省城专程去送舒阳。但是阿姨说自己正好回娘家,顺便看看孙子,又道省城她比我们熟,从小就是在省城大学里长大的,让我们安心干革命工作。看着阿姨和舒阳踏上了去省城的公共汽车,我和晓阳都十分感叹。这准备的钱是一分也没拿出去。阿姨直接奖励了舒阳二百块钱和一个收音机,这些钱够舒阳花几个月。
送走了舒阳和阿姨,我又送晓阳去了城关镇,路上的时候,晓阳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城关镇作为县府所在地的历史不短了,从49年之前县城就是这里,说是城也就是大些的镇,根本谈不上规划,路上不能用垃圾遍地和污水横流来形容,但是也差不太多。
我看着晓阳说道:“你现在是城关镇镇长,我看城关镇还不如我们安平,起码
这环境卫生的,要好好打扫打扫了。”
晓阳道:“安平才多少人,大部分都还住在农村,你看城关镇,大小的衙门和县里的企业,再加上居民,一个城关镇七万人,有三四五都在镇上住。”
我看着遍地的垃圾。想起了张叔说的话,就是农村来了穷亲戚,也要洗把脸扫扫地吧。道,晓阳,人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给你个建议,可不可以先把卫生搞一下,起码你来了还是来个大变样,就像在以前,衣服上虽然有补丁,但是看起来起码干干净净吧。
晓阳思索了会儿,说道:“是啊,咱们在这个位置上,不办点实事,就是以后爸想拉咱们一把,都找不到咱们在什么地方。小李子,你还别说,你这个思路我觉得可行,先搞个卫生大扫除。扫完地之后,还得抓工业。我考虑,你说就靠咱们几家乡镇企业的辐射带动,除了地毯,还能干什么?”
我想了想,道:“你说做衣服吧,其实这个比织地毯还难,现在我们乡里的小裁缝厂,技术好的人家都出去单干了,比在咱们厂挣得还多”。
晓阳有些震惊地说道:“去哪里单干?这铁饭碗都不要了?”
晓阳啊,这铁饭碗瓷饭碗的,能吃饱饭才是好饭碗。厂里几个熟练工,说是结伴去了南方打工了,干一样的活比我们这边多出几倍,干一个月顶上几个月,咱这边就留不住人了。
晓阳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能挣钱回来也行啊,按照你战友的说法,在上海骑着一个摩托车拉客,一天都能挣个四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