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记摘下了眼镜,在手里不停地搓着,说道:老杜,咱严哥说得在理,我看这样,我们安平想办法挤十万多一点,占比要在51,你们出两万占10,剩下的39我们向安平和柳集的干部群众集资,大家自愿认购,这样可以解决资金的问题,也能确保咱这乡镇企业是咱集体企业。
杜书记和周乡长商量了下,点头同意。
吴乡长说道:“张书记,咱财政真的一分钱也没有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看着张书记,张书记戴上了眼镜,也没有看吴乡长,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香梅同志,我只需要财政你出1的钱,剩下的50我想办法。”
听到张书记这样说,我松了一口气,比我还轻松的,则是杜书记,我想不通,这柳集这么穷,为啥敢把宝押在张叔身上。难道真的如晓阳说的一般,这种活,只有张叔这种“老流氓”才能干的成。
因为下午上班,所以饭局进行得不长,本来打算我们买单,但是严总大手一挥说道:“这第一次和咱朝阳同志吃饭,这钱谁也不能结,否则这建筑公司不支持了。”
张叔一边剔牙一边说道:“严哥是个有原则的人,他说不支持咱肯定不支持咱,那这账就别抢了,朝阳,车上还有半箱子高粱红,你搬下来,送给你严叔。”
我忙应道,说好嘞,就开了这车尾厢的门,从里面扒拉出半箱子酒,还有八瓶,直接搬到了严总的车上。大家告了别,也就各自散了。
杜书记的车也已经到了,我则开着张叔的吉普车,送张叔回家。
张叔酒量也好,并未有半分的醉意,上了车,张叔说道:这两年,县里的建筑公司也是越做越红火。在以前,建筑公司还赶不上县里的酱油厂,现在大家手头宽裕了些,自然是盖房子盖楼的都多了起来,建筑公司也是蒸蒸日上,成了县里紧俏的企业,这老严也是五更天里走夜路,越走越亮了。
我看了看旁边的张叔,心里又盘算着这十万块钱怎么来,问道:“张叔,这满打满算你现在才有了柳集的两万块钱,你这剩下的十八万还没个着落,你咋一点也不着急”。
张叔说道:“着急,着急有什么用,反正咱现在已经套了两万了,还白吃了一顿饭,啥损失也没有”!
我说道:“张叔,那39的自筹资金咱先不说,你可是答应了吴乡长要解决50的资金。”
张叔连眼镜也没有摘,坏坏地笑着说道:“你小子记不记得,上次岳专员来视察说的啥,岳专员亲口说的为了支持咱们酒厂,地区支持十万,县里支持十万,乡里自筹十万,这如今,地区的十万,乡里自筹的十万都到了账,这县里的十万还没有兑现!”
我想起了岳专员这句话,当时钟书记和邓叔叔都在,而且都是现场表了态。但是这钱我们不敢奢求,因为县里财政也紧张,张叔也担心,一旦心里出了钱,会打我们酒厂的主意。
我疑惑地说道:“张叔,你不是说,这县里的钱不好拿吗?”
张叔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呀,这地区给了城关镇五十万,我们拿地毯厂换了老廖三十万,他老廖还剩二十万,我告诉你这钱应该都是我们的才对”。
我说道:“张叔,怕是不行吧,这我们才从城关镇拿了三十万走,再去找人家要钱,恐怕不妥吧!”
张叔笑着说道:“这不是妥不妥的问题,这是挨揍不挨揍的问题,咱肯定不去找老廖,咱要让老廖找咱主动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