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成揉着屁股痛哭流涕,陈婉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姜勤:“这什么情况?”
陈婉白了吕大成一眼,这才回答:“姜大哥是这样的,我们在突围的时候,吕大哥被鬼子的流弹咬了一下,我刚才给他处理伤口,他一点儿都不配合我的工作。”
姜勤关切地询问:“伤到哪里了?”
这一问,反倒让陈婉羞赧起来,脸颊染上了绯红,半晌,她忸怩着,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姜勤的神色不由凝重了几分,他欲上前细察,却听陈婉低着头,细若蚊蚋般答道:“是……是屁股。”
噗嗤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回答不仅让姜勤忍俊不禁,就连路过的几位战士也跟着笑起来。
吕大成瞪了那些战士一眼,严厉地斥道:“笑个屁,疼死老子了!”
姜勤这才看到吕大成屁股上的迷彩裤被流弹撕了一道口子,周围夹杂着血污。
本以为有了防弹头盔和防弹服,只要不是近距离被鬼子打中,65毫米步枪弹的动能根本无法撼动来自后世的碳纤维防弹装具。
没想到鬼子不讲武德,知道战士戴着防弹头盔、穿着防弹服,子弹都以穿透。
于是,只得将攻击目标转向了战士们的屁股。
因此受伤的战士们,大多四肢被子弹轻轻掠过,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而伤势稍重的,则是脚掌不幸被敌弹穿透。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把裤子脱了,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吕大成打死也不肯脱下裤子。
“这样吧,陈医生你先去照顾其他伤员,把他交给我来就行。”
“你来?姜大哥你还会医术?”陈婉惊讶地问道。
姜勤:“这倒是不会,但我学过战地急救,取个弹片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陈婉点点头,拿着纱布走向其他伤员。
姜勤手持镊子坏笑着朝吕大成走来。
他顿时菊花一紧,忽然觉得让陈医生来也不是不行,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比较靠谱。
姜勤将取出的弹片丢在一边,拍了拍手说道:“老老实实呆着吧!”
有了刚才的恐怖经历,吕大成打死也不让姜勤给他包扎。
陈婉捂嘴偷笑,拿起一团纱布为吕大成处理伤口。
等到所有人都撤进四行仓库,姜勤紧绷的那根弦才松下来。
谢晋元为战士们准备了接风宴。
所谓的接风宴也就是一些缴获的日军的罐头和一些白面馒头。
夜幕降临,四行仓库内灯火通明,简易的宴席上摆满了罐头和馒头,热气腾腾,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大口大口的咀嚼食物。
尽管食物简单,但在激战了一宿,好不容易吃上一口热乎的,这顿饭无疑是奢侈的享受,战士们狼吞虎咽,偶尔抬头相视一笑,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
谢晋元坐在中央,端着一碗清粥,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的脸上也洋溢着难得的笑容。
日军大队部的昏暗室内,长谷青川少佐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挥手,将桌上的文件与茶具扫落一地,碎片四溅,伴随着他震耳欲聋的咆哮:
“八嘎!你们这群废物,一个满编中队,外加一个坦克中队,竟然连区区几十名华军都拿不下!”
他的目光如炬,扫过面前那些低垂着头颅的中队长们,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而且还让战车中队损失惨重,简直是奇耻大辱!真是丢尽了陆军的脸面,海军马路正等着看我们陆军的笑话!”
一名中队长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他声音颤抖却坚定:“哈衣!少佐阁下,请允许我们中队再次出击!
我的弟弟,就是死在了这群可恶的华军手中。我一定会亲手将他们一一斩杀,以祭在天之灵!”
长谷青川望着这名情绪激昂的中队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随即被更深的怒火所淹没。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这一刻:“好,那就再给你们中队一次机会。
但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攻不下来,切腹自尽!”
“哈衣!”
等这群人走后,长谷青川又叫来传令兵:“命令下去,把特种弹送到炮兵阵地去,我要让这帮华军生不如死!”
“大佐,华军手里也有我们的特种弹,我们这么做会不会……”
长谷青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八嘎!你是在教我做事?”
“属下不敢!这就去安排人护送特种弹到炮兵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