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各种各样的惨状，凌寒夜视若无睹，只有在苏妤捂着心口难受时才会变一下脸色。
管家把所有人都扶到椅子上坐好，看出他们有话要说，很有眼色的退下：“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客人们慢用。”
在场勉强还算正常的只有凌寒夜，苏妤和富二代，最起码他们能正常思考和说话。
富二代牙齿打颤，裹紧身上的棉被：“大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寒夜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扫视一圈，问道：“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做梦。”
“做梦？”富二代皱着眉，“我不记得了，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沉，好像没有……”
余光扫到一旁的神像，富二代脑海里冒出昨晚祷告时看到的那双眼睛，忽然一个激灵。
“有！对！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做了一个梦。”
凌寒夜淡淡点头：“内容是什么？”
“这……”富二代有点尴尬，“我梦见我在欺负一个同学，不过那都是我年少不懂事时候做的，现在肯定不会了。”
“具体的呢？”
富二代把自己梦到的具体内容讲出来。
其实也不算是他欺负的，都是那两个讨好他的跟班想出的点子，他只负责在看到照片时给他们一点甜头而已。
照片很多，不过富二代印象最深的有两个，一个是他们往杯子里吐口水，和土、烟灰、甚至还有尿混合在一起，然后逼那人喝下去，富二代记得清楚是因为他也被恶心到了。
还有一个就是他们冬天把那人关在厕所隔间里，一盆冷水泼下去，关了一个多小时。
这次之后那个同学就休学了，后来这件事被那个同学的家长曝光到媒体，闹得很大，最后学校开除了那两个跟班。
至于他，有家里的打点，且这些事他确实没有亲自动手，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
说到这里，富二代已经彻底明白了。
“所以…所以我的神明就是他？”富二代觉得荒诞，一个被他欺负到休学的的人居然成了他的神明。
富二代身上更冷，眼睫毛都结了一层细细的冰霜。
他喉咙忽然泛起恶心，一偏头又吐了，这次的呕吐物不是酸水，而是一团混合着泥土烟灰的东西。
富二代既觉得恶心，又觉得害怕，捂着喉咙惊慌道：“大佬，大佬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求求你了。”
凌寒夜眼里没有丝毫动容，声音淡凉：“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富二代说完后，其他人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小明星害怕用纸巾捂着口鼻，一咳嗽就是一团血，她身子颤抖蜷在椅子上，忏悔一般道：“我、我害死了小雅，我想要一部剧的女主角，所以把小雅送到了投资人的床上，我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竟然直接从窗户跳了下来，我没想她死的……”
也许是觉得说出来能好受一点。
许文丽捧着如同七月怀胎的肚子，全身皮肤不正常的浮肿起来。
她哭着说：“我对自己的妹妹见死不救，我恨妹妹抢走了爸爸妈妈的宠爱和关注，在她溺水的时候故意不去喊人，看着她慢慢沉进了水里。”
其实昨天祷告时，看到幽深的湖水，她就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捂着脸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