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余光注意着旁边的窗子。
赫其樾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
他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吗?
他知道她在和其他男子聊天吗?
那他是什么感觉?生不生气?
吃不吃醋?
南织鸢有些心不在焉的,她迫切的想知道赫其樾是什么感觉。
傅行之当真,他回去拿笔墨纸砚。
阿鸢姑娘想学,他教她便是。
以往他舍不得用的宣纸他一拿就是十张,拿完,他匆匆又往南织鸢的院子去。
“阿鸢姑娘,拿着笔。”
他递给她一只新的毛笔。
这毛笔他还未曾用过,是他在书院策论得了第一名时,夫子送给他的。
他珍藏了许久,舍不得用。
但如今给阿鸢姑娘用,他绝对刚刚好。
书生脸色又腾起薄红,他微微低头,将自己眸中的情绪遮掩住。
南织鸢还在想着赫其樾,一时没有听见人的话。
“阿鸢姑娘?”
傅行之又唤了她几声,她终于回神。
“嗯。”
她提笔,傅行之给她研墨。
南织鸢的字并不是很好看,从小她就没有练字的条件,所以书写得自是不好。
傅行之倒也没有觉得什么。
“阿鸢姑娘能识得这么多字,已是难得。”
世俗的限制不让女子入学,大多数女子都不认识多少个字。
阿鸢姑娘的情况,已经算很好了。
“女子亦能读书写字。”
“阿鸢姑娘只要记得日后落笔时稳些,就能写得漂亮了。”
南织鸢听着他的话,心中又是一阵触动。
不愧是上辈子为了黎民百姓都敢得罪皇室的人,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女子也能读书写字。
世人都要女子伏低做小,女子不可能超越男子。
出嫁前要从父,出嫁后从夫,夫死还要从子,女子一辈子不得自由。
可傅行之说,女子亦能读书写字。
他不是那种迂腐书生。
南织鸢不禁又想到了连晚霁,他只会说她‘自毁清誉,小人所为’。
她上辈子若嫁的是傅行之,或许就会很幸福吧?
她突然有些恍惚,心中多了些许沉闷。
可惜没有如果。
树下的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靠得极近。
赫其樾其实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只不过,他与他们之间隔着一扇窗。
他的眼睛就这样透过窗台“望向”了他们,可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在做什么?
他听着他们的说话声,能判断出来,他们离得极近。
阿鸢她又在做什么?
很吵!
赫其樾漂亮的眉头皱得发紧,那个男人又是谁?
“阿鸢姑娘,这个字这样写,或许好看些。”
傅行之先写了一遍给她看,惹得少女一阵追捧。
“哇,好厉害。”
“行之,你的字好漂亮。”
少女故意拔高音量,她面上满是欢喜,实际上心中正烦闷着。
怎么回事?
赫其樾到底吃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