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了,不绣。
刚刚不过做戏给男人听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听见了的话,有没有当真呢?
当真了的话,他又有什么感觉呢?
有没有……喜欢上她了?
南织鸢盖着薄被,翻来覆去的想。
春桃第一次撒谎,她有些不习惯。
“小姐要不要在手上点几下朱砂?”
就当真的被针扎了。
“不必。”
“你忘记他是个瞎子了吗?”
他又看不见,不会知道她欺骗他的。
春桃这才恍然大悟,她放心了。
“那小姐睡一会。”
春桃窝在一处绣,不再打扰她。
很快,南织鸢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日午睡,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是连晚霁那张脸。
他高举着她的孩子,对她说:“自毁清誉,小人所为。”
无论梦中的她怎么哭求,他都没有放过她的孩子。
“连晚霁,你不能这么对他。”
梦里的她头发凌乱,刚刚生产完。
可不管她怎么哭求,男人就是心狠。
果然,最是无情,是书生。
梦中,她的孩子被无情的抛下。
睡梦中的南织鸢瞬间紧攥拳头。
“不……不要。”
“不要。”
“孩子。”
她梦魇了,梦里,她的孩子被反反复复地抛下。
连晚霁,他真的太该死了。
“不……”
她孩子不能死。
嫁给连晚霁好几年,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孩子。
她和其他女子一样,也想有一个自己孩子。
可为什么……就是那么难呢?
睡梦中的南织鸢在哭泣,她呓语着:“孩子。”
春桃听见声音,她忙过来安抚她。
“没事了没事了。”
“小姐。”
她没有叫醒她,而是轻抚着她。
很快,睡梦中的南织鸢就安静了下来。
春桃见状,她又窝到了小角落去绣帕子。
小姐想要攒钱,她想给小姐攒钱。
小姐开心,她就开心。
南织鸢梦中的画面又一转,梦中的她早已成了鬼魅。
她游荡在了状元府,看着连晚霁和嫡姐恩爱如初,而她连一个坟地都没有。
后来的梦里,出现了一个叫兰舟的男人。
他一身玄衣,身材高大, 头发高高束起绑成马尾。
他身上没有任何配饰,他只戴了一块面具。
南织鸢拼命地想看清他的模样,可偏偏,她什么都看不见。
“蛮蛮。”
她听着这道声音,惊醒了。
“小姐醒了?喝口甜茶。”
她们从家里离开的时候还带了些茶叶,刚刚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