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怎么了,可有什么问题”一直在观察李卯脸色的楚休休心中一紧,忧声问道。
李卯轻轻摇头,随后对那小二温和一笑:“方便我看下伤口”
小二起初是摇摇头,觉得自己都快死了要是把包扎去掉不是死得更快
但后面发现面前那女金锣对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的态度相当亲密,而且一干子铜锣湾官员都隐隐有为其马首是瞻的派头,他又只好点点头。
况且这人方才对他还不错。
小二忍痛龇牙咧嘴揭开腰腹间伤口,露出一碗口大的血红豁口,显然没有留手。
李卯凝神看去。
几息过后。
“好了,休休你跟我出来一下。”
李卯淡淡收回视线,领着楚休休往外走去。
楚休休跟在后面,脑袋瓜子中一直在回荡那其中刚才听到的关键信息,除夕夜,望什么山庄。
笼沙客栈外,老薛正和五十麻雀营琢磨着地上戛然而止的车辙印。
楚休休快步跟着李卯,挥舞着拳头,眉宇间俱是坚定之色:“李卯,他们看到的应该就是神仙粉所以才被杀人灭口,一个不留,那小二说的除夕夜,什么山庄只怕就是他们接头的地方,我们到时候可以找人直接将他们围住!”
“京城周围带望字的山庄并不多,只消一天就能全部查出来。”
“届时区区几个蟊贼我们铜锣湾还不是手到擒来”楚休休抬起灼灼杏眸,邀功似的看向那白衣公子。
李卯叮嘱她做的事,她终是有了结果,也不枉李卯百般对她好信任她。
她可不想真的当个别人嘴中那武王世子养在铜锣湾的花瓶。
而且她楚家一穷二白,就是有婚约也拿不出来什么嫁妆
不给李卯做些实事她总觉着良心难安。
李卯忽而顿住脚,摇头平和道:“休休,这事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什么意思?”楚休休听着李卯语气中的几分不同寻常,再次拢起眉头。
“你可还记得先前那小二说他们掌柜是怎么死的”李卯轻声道。
楚休休皱起眉,稍加思索便回道:“一剑封喉”
“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面对这种带刀的歹人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若是要灭口一剑封喉自然是最为保守的做法。”
“而且我观测那脖颈间伤口,齐整狠辣,没有丝毫犹豫。”
“但恰恰到了这小二之身那伤口却变到了腰腹间。”
“那小二明显身材矮小,毫无抵抗之力,凭什么他就躲开了了一剑,躲在人堆里就苟活下来。”
楚休休辩解道:“许是他运气好”
李卯摇头:
“敢在我抄完那裕和楼之后顶风作案之人,怎会留下如此大的疏漏,若说他们着急逃亡则勉强可以说过去。”
李卯剑眉趋于凌厉,出声提醒了一句。
“但他们在其余几人身上均是留下数道伤口,怎会容许他活下来”
楚休休节奏仍是慢了半拍,道:“他们真实目的是想将此处命案包装成是仇杀以此来掩盖罂粟的存在”
“但他们并未料想到还有人存活下来,还目睹了一切。”
“嘶,也不对,为什么这小二就偏偏活了下来,还听见了他们的交头地点。”楚休休再度陷入迷障,绞尽脑汁却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真是运气好”此时经由李卯一点,楚休休也发觉其中的不对味。
“你说对了一半,他们确实是想将杀人灭口包装成仇杀案。”李卯眼底闪烁精光,幽邃晦暗。
若是常人听见如此关键的信息,只怕就要对天感叹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是天助我也,兴高采烈马不停蹄去调查。
可偏偏碰到的是他。
碰到的是刚好比别人知道的多一点的他。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这傻冒阴错人了。
紧张时期说不得哪天路上就蹦出来几百人乱棍给他打死,容不得他不多想,深思熟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