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涉嫌官商勾结,以权谋私走私罂粟,其中说不得就是慕容家授意。
遑论这慕容云欺压百姓,仗势欺人他一金刀御史自然可以先斩后奏。
就算慕容家未参与走私罂粟,就诬陷武王世子一名头杀了又如何?
今日过后无论他羽林监能不能查出是谁杀的慕容云,他都要找个时间率先拜访金銮殿说明此事。
他眼中宋理不是什么昏庸之君,自然也看不得这罂粟一事。
马车缓缓行驶,直到那羽林卫堵截的隘口,一边的羽林卫都是识相让开,别的车敢查,但澹台府的马车他们还是不敢动。
两个丫鬟已经快步跑出了隘口,等在街道远处。
在那里面待着就是没杀人都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凶手一样,恁的不舒服。
“等一下!”
“澹台夫人!”马统领突然杀了个回马枪,从裕和楼正门快步夺门而出。
“加速离开!”桑红皖脸色一紧,咬牙敦促一声。
座前马夫不敢忤逆,硬着头皮往外闯。
“澹台夫人,等一下,您可听见小人的话?澹台夫人!”马统领一脸难色,忙再次吆喝一声。
可是那马车就跟没听见一般直愣愣往外闯。
马统领实在没了法子,只好朝那几个隘口羽林卫叫喊道:“拦住马车!拦住马车!”
一旁手持矛盾的羽林卫领命跑步挡在马车前,马夫一看这势头吓得连忙收持缰绳,吓得脸色青白。
桑红皖不觉间攥紧了拳头,坐立难安的动着饱满臀儿,掀开窗帘一角往外探看。
“澹台夫人,方才方才我听有人说那看见面具男子跟您走在一块儿,不知是真是假?”马统领身穿鱼鳞甲,竭力跑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朝着马车中人问询。
桑二娘飞快收回手将窗帘放下,正襟危坐嗓音平和道:“是,我跟那人是随行过一段路,但到了廊间岔路口便分道扬镳,谁曾想这人就是你们说的凶手,现在想来也真是吓人。”
“那您可知他的下落?”马统领脸色阴晴变幻,盯着那严严实实的马车,紧皱眉头想要看穿其中景象。
李卯靠在软垫上,尽量让自己往下躲去。
桑二娘长舒一口气,旋即拧着蛾眉语气生硬,带着几分薄怒道:“不清楚,你拦下澹台府的马车难不成是觉得那人跟我在同一辆马车里?”
“小人不敢,但上级有令,我们只害怕歹人隐伏在夫人车厢内,不敢不防。”
“还望夫人成全。”
“让开!”桑二娘清叱一声,不复主妇小家碧玉的模样,尽显冷冽气质,给李卯看的一愣一愣。
果然人都有多面,同不同人相处有不同面孔,你不逼一逼,谁知道一向好财的二娘竟然也有这般硬气的模样。
印象里跟二娘见过的两次面,好像二娘都没有这般不满过,甭提神色如此生气。
却见桑二娘话音刚落,前面几人却没有一点动弹,那马统领反倒还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诚诚恳恳哀求道:“还望夫人成全,此事关乎慕容家二爷安危,若是我等不细致一些,明日就要人头落地!”
一干子羽林卫齐刷刷单膝跪地,同时高喊一声:
“还望夫人成全!”
桑二娘面色越来越白,攥着李卯的手腕不觉间都有了一道道指头的红印子。
美妇复杂的看向一旁那没心没肺,神情比她还要淡定几分的天煞,抿着唇瓣眸光俱是纠结。
李卯见状缓缓抽出手来,轻轻摇头道:“夫人没事的,不用拖累了你。”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桑红皖看着那释然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没来由的心头失落无比。
明明她答应他说要保他无虞,难道就这般半路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