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服装店转了一圈去学校，没想到又碰着了刚才服装店门前的一男一女。
今天换个人都不会在意，但李旺国和宁安宇在部队待过。大过年的不在家过推按怨念，出现在两个不同方向的店铺门前，关键两边店铺又同属于一个主人的只有他们李家，这就不是巧合了，这应该是有预谋。
二人虽然分开了一年，但彼此的默契仍在。
宁安宇冲李旺国使了个眼色，李旺国直接把钥匙扔给他，然后大踏步往前走，一看究竟。
个子高、步子大，没多久就追上了二人。蓦地回头，三个人眼神对视，李旺国只觉女人的眼睛很熟悉，但具体在哪儿见过却忘了。俩人都戴了口罩，长相啥样也不清楚。
女人被他的“突然袭击”给吓出个激灵，男人赶紧拽了下她，满脸不悦的开口——
“有病吧，把我姑吓坏了你赔的起吗？”
女人见状也夸张的拍着胸口，抱怨说：
“大过年的干啥吓唬人，你谁啊？”
嘴上说着不认识，但慌乱的表情都在暴露她认识李旺国的事情。李旺国本来就觉得她眼熟，此刻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更加让他断定，这俩人是冲店铺来的。
但他们俩是谁呢？爸妈开店一向和气生财，不可能得罪人啊！
眼睁睁看着俩人从他身边离开，李旺国满头雾水的回到文具店。
宁安宇检查完窗户就站在店门口等候，见人过来问：
“看清楚没？冲谁来的？”
“应该是冲我家来的，那女人我见过，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宁安宇一听这话，直接把人拽进屋，将门关上后道：
“这样，你想一想你在家的时候，你家店铺有什么冲突？或者说同行找茬。”
“同行来店里屡见不鲜，但冲突……跟我们家起冲突的都被抓起来、蹲着呢，没可能是他们。”
如果真要说冲突，那就是城南姓王的女人。当初她领了俩中年妇女来店闹，把旺男和旺君骂的狗血淋头，要不是爸妈及时赶回来，他们几个根本扛不住。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妈动手，就因为她骂了烈士遗孤鲁世明。”
“鲁世明？就那个经常来你家吃饭的小子？”
“你咋知道？你遇到过？”
“那没有，我弟有次写信特意提及过，还说那小子看中你家旺君了。”
“真的？这小子欠抽了。”李旺国气的眉头紧锁，满脸愠色。
宁安宇见状没有吱声，内心默默替弟弟担忧。
都是做哥哥的，如果有哪个男生惦记表妹宁知语，他也会很不爽，更别提李旺君和李旺男是人家的亲妹妹。大舅哥和小舅子，永远都是姐夫、妹夫的绊脚石，比岳父都能折腾。
“话题别扯远了，后来呢？婶子打完人之后呢？”
“之后就是公安来了，屋里的人给我们作证。我家那块牌子就是因为这事儿得的，派出所肖公安亲自送过来的。事情结束没多久，那女人的侄子就找个小子过来，在我家店铺的窗根儿底下倒油。这次事情闹得很大，姑侄俩全都抓紧去了。”
“那有没有可能咱们刚才碰的就是他们俩？你回忆一下那俩人的长相。”
李旺国闻言仔细回忆，可事情相隔太久，实在想不起来王献花到底长什么样子，但那双眼睛要是安王献花身上……貌似也有点儿牵强。
“我觉得应该不能，当时判了不是八年就是十年，没这么早出来。再说他们住在城南，大老远跑城北？不太现实吧。”
“万一气不过寻仇呢？没有千日防贼的，但有千日做贼的，我觉得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这样，明天我去城南公安局问问，放出来的都要去公安局报备，万一真是他们，也好尽早防范。”
“行，那我明天去城北的公安局，她侄子家住城北这边。”
“这事儿先暂时瞒着叔儿和婶子，大过年的别让他们跟着操心，咱俩明天分头办事，办好以后商量完再琢磨怎么和家里讲。”
“那也行。”李旺国没和兄弟客气，他们之间的关系比钢还要硬。
转天晨起吃过早饭，李旺国和宁安宇分别出发。
李旺国特意拎了从帝都带回来的糕点来城北公安局，也赶巧是肖公安在值班，二人免不得寒暄几句。
“我可听你爸、妈说了，你被派去帝都学习。那边咋样？还习惯不？”
“挺好的，学的东西也多，尤其是理论知识。肖叔家里挺好的呗？您家那小丫头得念小学了吧。”
“三年级了，下半年都四年级了，比你小弟弟矮一年。”肖公安回答。
李旺国听了怔住，随后点点头道：
“可不咋地，我当兵都快三年了呢。”
“这次学习结束是不工作就有着落了？准备去哪儿？帝都吗？”
“我是想留在帝都，但具体啥样还得听上面安排。”李旺国谦虚回答。
其实只要他点头，帝都供电局那边的工作应该就手拿把掐。但一切都存在变故，所以他说得时候便有所保留。
肖公安看着成熟不少的大小伙子，拍拍他的肩头，道：
“好小子，好好干，争取留在帝都，以后叔儿出差去帝都看你。”
“嗯，好，到时候我领叔儿四处走走。”李旺国说完，又问，“肖叔，那年给我家店铺放火的那小子，他现在咋样了？”
“你说王成？他出来了，上个月放出来的。当时判了五年，在里面表现不错，蹲了四年多和他姑一起出来的。她姑也来这边报备的，据说进去以后就和丈夫离婚了。”
肖公安这番话顿时让李旺国眉头紧锁，而他的表现也让肖公安看在眼里。
“咋了？有啥事儿吗？”
李旺国思索片刻，将昨天晚上碰到的事情说了。
“……我们仨对视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女人的眼睛眼熟，但不敢确定。可现在我敢确定了，应该就是她。”
肖公安闻言一怔，随后就明白他为啥大年初一来公安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