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
她学化妆那会儿，学费交了五千多，化妆品都是学校出，还给提供橡胶模特。
思及此，抬头看向尤辉问：
“帝都哪有卖化妆品的？就是我背来的这些。”
尤辉听她这么说，忙不迭摇头。
他问过田小筠，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外来的。帝都虽然能买着，但价格贵不说，没有门路还买不全。所以当时看到李梁替她揽学生时，就把这个先决条件讲了。
“婶子放心，五百只是学费，你什么都不用管，她们自己准备。就您这门手艺，收她们五百都便宜了。您给小筠姐化个妆就赚九十，等她们学会以后肯定能赚更多个九十。”
呃……
程瑶紧抿嘴角，不知该怎么接这番话。
当初开口要价九十不过是看不惯那帮人的高高在上，后来她偷摸把钱给田小筠了。虽然二人撕巴了一会儿，但她真的没要。五本影集人家就给了二百，跟妆她心甘情愿。
“婶子踏实在这边赚钱吧，年前结婚的不少，都是找您给化妆、梳头。我帮您报价99，寓意长长久久，他们都答应了。刚子那边还帮您揽了三个他们同事，都想做刚子那样的影集。定价三百包化妆，已经收了他们两百块的定金。”
说话间，把自己记录的小本子还有收定金都给她。
上面清晰写着试装、跟妆的时间。
“我借了一台脚盆鸡的相机，还帮您买了三十本影集，婶子只管赚钱，其他都我来张罗。”
总而言之一句话，所有的准备工作人家都处理好了，她只需要出人、出技术。
程瑶领情的收下本子，感激道：
“谢谢你啊辉子，等婶子忙完这些活儿，一定请你下馆子。”
“下馆子就不用了，婶子下厨给我做点就行。嘉宇说你们家的过水面条好吃，还有酸菜肉沫卤。”
看着没什么追求的尤辉，程瑶抿唇轻笑。
“帮我揽这么多生意就吃过水面条？你敢点，婶子都不敢给你做。咱吃锅包肉，拔丝地瓜，我必须好好犒劳你。”
来这边虽然不经常下厨，但炒菜的技能没有荒废，而且还精进不少。以前只会毛炒，如今溜炸熏酱也不在话下。
尤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忙不迭颔首。
“行，吃什么都行，我不挑。到时婶子需要什么菜就吩咐，我开车去买。”
“嗯呢。”
饭菜摆好，三人坐下一起吃饭，李梁和尤辉商量后续装修团队发展的事情。冬日装修房子的并不算多，等开春以后才是真正的旺季，所以人手方面就需要增加。
程瑶在旁听着，当听到李梁准备让涂师傅给他找学徒时，忙夹菜到他碗里。
“如果你真想带徒弟，我建议是去上江村。一个村住那么多年，像海波、传斌、高峰他们，咱都了解。这几个孩子踏实、肯干、能吃苦，三槊那会儿也没帮忙出力。再加上今年村里已经开始分田到户，领他们出来赚钱，也算咱们没忘本。”
“是啊梁子叔，婶子说得对。您信任涂师傅可以，但涂师傅找来的人……您能确保骂他们的时候不记仇吗？但您从本村带出来的这帮人肯定不会，情谊摆在那呢，不能坏你。”
李梁很想说“没有那么绝对”，但转念一想，不管原主生前如何，都跟那帮孩子们的父母是发小。再加上李槊的关系，肯定要比用外人靠谱。
“行，就听你们的，年前先这样对付，过年休息时我回趟老家，拢一下人带他们过来。”
“说到带人，我爷爷那个院子您得抓紧收拾，不然人手到位没地方住啊。”尤辉再次提及。
建材店是两个人一起做的，装修队虽然是李梁自己，但尤辉也有帮忙。说来也好笑，明明两个人应该是平等关系，可偏偏尤辉展现出来的就像李梁的小跟班。
“知道了，这事儿走之前就办。”
事情说下，李梁和尤辉吃饭的速度明显提了不少，然后二人离开，奔赴装修现场。程瑶把桌子简单收拾一下，和衣睡觉。虽然买的卧铺，但睡得并不踏实，还得再补一觉。
接下来的日子，程瑶被尤辉开车拉着去各个院子、屋子。
都是做熟了的事情，她负责量尺，让尤辉记录，然后回到住的地方画图，转天再和房主商量装修方案。用最快的速度确定好一户，李梁那边就尽快开工。
总之，时间就是金钱，谁也别想闲着。
从她到达帝都至今，李槊的面儿都没见到，让李梁喊他回来吃饭都没影儿，据说忙的不行。再看身边开车的尤辉，讲道理年底各单位都忙，可他和宁嘉宇天天换着班的送她，雷打不动。
田小筠是个行动力超强的人，有了开影楼的念头，就把婆婆生前的嫁妆铺子收回来，如今改成了教室，每天下午1点半程瑶准时过去上课。算上田小筠一共有七人，除了田小筠，其他六人都是下乡返城的知青，等待街道安排工作。
家境算不上殷实，但条件都还可以，拿五百块学手艺，都没问题。
“年前婶子是不是得打点一下？我帮您买两箱烟啊？肯定比外面便宜。”
“买两箱？”
“对，不是两条。我看梁子叔平日都愿意给握手，帮您买一箱握手，一箱牡丹？”
“可以是可以，安不安全呢？你别犯错误。”
“不会，放心吧。”尤辉说完，继续开车。
今天有对新人过来试妆、拍照片，既然有了未来影楼的地方，索性就把人约过来。还提前跟新人报备过，她要带徒弟，所以一百块的尾款不要了，让他们配合一下。
对方见优惠了一百块钱，自然那就不在意自己被当教学用具，所以按照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到达。
过程十分顺利，学生认真听讲，“教学用具”乖乖配合。
等新郎、新娘的妆画完，田小筠带人主动去挂床单。有了上次她自己的经验，所以这回特意准备很多颜色的床单，除了绿色床单有几处白色花点缀，其余都是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