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桂珍见二人这般，忙接下圆珠笔，说：
“往后我努力认字，不辜负大嫂给的这些笔。”
“啥辜负不辜负，只要你能用得上就行。”程瑶笑着摆手。
这两天鲁桂珍表现不错，至少没有提及让他们帮忙带她娘家兄弟做生意的事情。
讲道理人家这两天任劳任怨，开口问下没毛病。当然她也做好把“丑话说在前面”的准备。可人家没有开口，反而拿两支笔还小心翼翼，显然是她格局小了。
“桂珍，如果你从识字扫盲班毕业，可以试着去镇上念夜校。”
“我？不行不行……”
“你看，又来了。”李栗无语摇头，“咱嫂子只是建议，你别老否定自己。让你念夜校又不是让你考大学，怕啥？”
“我不是怕，我是……不考大学还念夜校，那不花冤枉钱嘛。”
最后一句虽然她是小声嘟囔，但姑嫂两个人全都听见了。
李栗还想开口，被程瑶摇头制止了。鲁桂珍的节省是本能习惯，可直言自己念书是在花冤枉钱，这不是节省，而是自卑。
“桂珍你误会了，我提议让你念夜校是想让你提升一下自己。日后三槊如果真调去镇上或者县里，你肯定会有跟领导及其夫人见面的机会，你说对不？”
鲁桂珍敷衍的颔首，没再多说。李栗见状也不再开口，啥人啥命，她不想好心办坏事。
思及此，转移话题——
“嫂子，我要是没考上省城师范，跟你一起开店咋样？”
“等你哥回来，你去他面前把这番话再说一遍。”
“……嫂子学坏了。”
程瑶见李栗尴尬的小模样，“噗嗤——”轻笑。
“你啊，别想那么多。既然大伟和你哥、还有你弟，都支持你考大学，你就努力拼一把。实在不行再另外谋出路，反正有我兜底。
你跟桂珍不一样，她稳重、务实、求稳。我提议她去念夜校，是觉得她可以上中专、学会计。性格稳重的人算账能保准，谁用谁放心。当然我也只是建议，其他的还得看你们自己。”
程瑶趁机把自己刚才没说完的想法讲清楚，免得被鲁桂珍误会自己区别对待。
妯娌之间和姑嫂之间的相处是门学问，她第一次经历这些，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果不其然，她的一番补充说明，真的令鲁桂珍脸上的阴霾舒缓不少。看起来“端水”很有必要，以后得继续保持。
“有嫂子帮我兜底，那我就放手一搏。该说不说，嫂子的手是真巧，刚才我看你在那糊糊、剪剪，还以为要做啥呢，没想到这笔放进去还挺合适。”
“可不咋地，所有一样的颜色圆珠笔放在一起，真是好看。”鲁桂珍也跟着附和。
利用刚才等油漆干的功夫，程瑶拿烟盒糊几个简易笔架。类似现代文具店那种整盒陈列的圆珠笔，至于下面的圆孔，是她用小剪子一点一点剪的。
糊框架并不难，就剪圆孔比较麻烦。
“这才哪儿到哪儿！等忙过这段时间，我去供销社买些彩纸，做几个好的。再搭配笔杆的颜色，那才惹眼。二栗回去帮我催下货架，最好能在下月初就送过来。”
“放心吧嫂子，回去我就跟大伟过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