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省城人可真会享受啊，过个元旦都来饭店。”
程瑶听李旺君这么说，笑着点点头。
“等下次你爸去粤城进货，你和你二姐一起去。到时看那边你就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李旺君重重“嗯”了一声，双眼冒光。
从前她是没这个想法，可如今来到省城住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明白不能鼠目寸光、井底之蛙。
这次点菜比上次在小蛟县点的还要多久，反正甭管点了多少，最后都是光盘行动，肯定不会浪费。
下午看电影时，小四、小五看到一半，直接靠在程瑶的身上睡着了。
省城的冰灯是真漂亮，尤其晚上开灯之后，那效果更是令人眼前一亮。因为1978年是马年，所以冰雕都围绕着马的主题。
什么马到成功啊，一马当先啊，龙马精神啊，万马奔腾啊……
看灯展的人很多，程瑶再次给小四、小五拴上防丢绳，并叮嘱李旺国让他看住两个妹妹。当下的北方不止丢孩子，还丢大姑娘、小媳妇，人贩子最可恶。
看灯展的人是真不少，照相的也很多，基本上都得排队。等程瑶拿着所有收据去付钱时工作人员不禁多看他两眼，估计这段时间就碰到这么一个钱多照相的人……
……
元旦刚过完，街道就贴出了征兵公告。
上面所有的要求李旺国都符合，再加上他本人也乐意，所以这几天都是他自己忙前忙后，终于在5号这天早上，乐颠颠拿着体检单子，空腹去医院。
只要过了体检这关，进军营就算板上钉钉。这是他人生中的大事，甭管能不能成功，都得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程瑶打发李旺男姐妹去看店，她跟李梁去供销社买肉跟鱼。这是两个人自确立关系之后，第一次单独逛街。依着李梁，那出门必须得十指相扣，可惜当下这个年代不允许。
离老远就看到供销社门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别看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但办年货已经开始了。
即便这边居住人口不多，但来买东西的人很多。因为价格比其他地方便宜，也算上面给城北的优惠。
大门口卖对联、福字和年画的不少。
李梁趁人多，紧紧攥着她的手。
“还是这边有年味儿。在咱们镇上，咋都得过了腊八才行。”
程瑶听了点点头，被当下氛围感染的嘴角一直上扬。
“咱们村里也快摆大集了吧。”
“没这么早，咋都得等到腊月初十。”李梁说着往年的日子。
程瑶看着地上的春联，提议说：
“等下出来咱也买点对联跟福字，走之前都贴上，这样回去过年踏实。”
“行啊，再多买几幅年画，省城卖的肯定比咱们镇上的漂亮。到时给二栗、三槊、刘斌他们分一分。”
二人边说边溜达，等买好鱼、肉、骨头后，李梁扯她去了饰品处。
“不出意外老大这个兵是板上钉钉了，我想给他买块表，出门啥的也方便。”
别看他平日总怼李旺国，真到份儿上他比谁都惦记。而且军营锻炼人，在里面圈个五七八年，还啥雨不雨了，时间是最好的洗涤灵。当初之所以不答应李槊，主要还是那会儿李旺国自己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