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旺国木讷的坐着小板凳，直到手里的玉米“吧嗒”掉在地上，这才垂头丧气的继续干活……
……
东北农村，普遍通电的地方都不多。
像光明大队，整个大队只有队里跟学校通电，所以识字扫盲班也安排在了这边。
程瑶一路小跑，势必要冲到吃瓜第一线，把李槊跟刘斌远远甩在身后。
“李婶儿这么着急干啥啊？”
刘斌说完忍俊不禁，李槊也一脸无奈。
嫂子是不赖了，可这凑热闹的性格，丝毫未见。
没等走到学校就看到门口就围了一堆人，有谩骂声，有哭声，也有愤怒的辩解声。
程瑶猫腰往前窜，见刘斌母亲冯燕在第一排，赶紧凑到跟前拽了下她。
“哟，舍得露面了？”
吃了人家的包子、要了人家的报纸，关系要比之前亲密的多。主动往旁边站了站，给她腾出位置。
程瑶笑眯眯地直起腰，说：
“有热闹看还能舍不得露面？你不也来看热闹了嘛？”
“我看啥热闹，我是来上课正好赶上了。”冯燕无奈回答。
程瑶点点头，瞅着面红耳赤的几个人，问：
“他们因为啥吵起来？动手没？咋是董知青过来上课呢？”
“没动手，孙猛根本打不过张庆年，他不蠢。我估计男班跟我班吵起来的原因一样，都是因为知青教课时态度不好。董知青说辛知青肚子疼，她过来帮忙代课。”
“董知青态度不好就陈大妮跟她吵了？其他人没吵？你呢？”程瑶好信儿追问。
冯燕摇头，瞟了眼远处的董雨，满脸起的撇下嘴。
“我跟她吵啥，看见她就烦。嫌我们笨，那清、请、情、晴、蜻、睛，长得都一样，我们上哪儿分去！记混了就大发脾气，好像我们欠她多少钱似的。”
话音刚落，冯一乐媳妇就走到李槊跟前，将刚才女班发生的事儿，详细讲一遍。
“……大队长你给评评理，董知青是一节课就讲六个字，可这六个字长得都一样，你让我们咋区分！记了这个就忘了那个，然后不乐意就训斥我们笨、蠢。我们一个个不是嫁人就是当妈，干一天活儿还得大晚上过来挨个小姑娘骂，我们图啥？”
“我没说你们笨，我就问你们怎么老是记不住，怎么不走心。对不起一乐嫂子，都是我的错，我给您道歉，您别生气了。”
董雨说完，走上前深深鞠了一躬。
这样的举动，顿时显得冯一乐媳妇无理取闹。这下可真捅了所有女一班学生的肺管子，以前事不关己可以不吱声，可现在都茶都自己跟前了，那绝对不能惯着。
冯燕气冲冲走上前，薅住她后脖领就把人拽起来，呵斥：
“你现在做出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做给谁看？刚才在屋，你训我们训的跟三孙子似的，你忘了？现在又装起可怜了，你除了这招不会别的是吗？也对，我们这些农村妇女的确不会像你似的哭哭啼啼，你特娘的比资丽萍更令人厌恶，可吃。”
资丽萍，谍战电影《虎穴追踪》中的女特务名字。在剧中，凭着一张无辜的脸，戕害了不少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