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膏一块钱一瓶,要买吗?”
售货员的声音把她扯回现实,看着手中的大友谊雪花膏,一口气买了三瓶。
这张脸补救一下还能看,得对自己好一些。
走到肉摊,猪板油已经卖完了,就剩两大串猪网油,俗称鸡冠油。
买完鸡冠油去买剪子,就一种双箭牌的,15块钱一把,要工业券。
原身攒了不少票,但付账时还是肉疼。买那么多东西十块钱没花完,一把破剪子就要15块,真是贵的离谱。不过票据得抓紧花,要不了多久它就会退出历史舞台,不能砸手里。
金鱼牌粉色卫生纸,五毛钱一卷,李旺男姐妹俩生理期就用这个。原身则用一毛七便宜的那种,但她不想再委屈自己,毕竟近身用的东西不能糊弄。
买完东西回家,姐妹俩正在院里洗衣服。下午她跟大队请假,李梁索性也没让她俩下地。上江村干活都是男女分开,怕一个没注意这俩再跑去找知青。
“妈咋买这么多卫生纸,上次给我跟老三的还没用完呢。”
程瑶闻言,默默替原身感到悲哀,可笑的“自我感动式牺牲”。
“不只是你俩用,我也用。”
姐妹俩听了点点头,继续帮忙整理东西。
“三瓶雪花膏?”李旺君有些惊讶。
关键还是大友谊,这东西可不便宜。
程瑶顺势塞给她一瓶。
“你俩用一瓶,以后早晚洗过脸记得涂抹,用完再买。抓紧洗衣服,洗完糊窗缝,休息半天把该干的活都干了,别浪费时间。”
“知道了。”姐妹俩异口同声回答。
只要不提“知青”,势必母慈子孝,一片和谐。
一边炼油一边糊窗缝,等窗缝糊完又把棉袄、棉裤拿出来,晾在院里散潮。过些日子天就冷了,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免得到时候抓瞎。
他们住的是李家老宅,位于村北,独门独院,有五间坐北朝南的土坯草房。正房分东、西两屋,李梁跟程瑶住东屋,三个小子住西屋。中间由厨房连接,冬日做饭不会冷,俗称外屋。
两姐妹住东屋的隔壁,挨着西屋的房子放些粮食、冬菜等。
母女三人一直忙碌到地里收工才做晚饭。李梁跟大队报完工分,让老大领小四、小五先回家,他留下找李槊说事。
耗走一波又一波人,李槊终于得空跟他说话了。
“哥到底有啥事儿啊,这么一直等我?”
说完不忘给他倒杯温水,期间还跟下班的吴老五等人挥手告别。
门关上后,大队办公室就剩他们哥俩,还有做账的刘斌。他是村里的秀才,初中毕业后就留在队上,算半个正式工。
“有个事儿要跟你提,咱们大队去年是‘优秀先进生产队’,想要今年继续得这个奖,‘务实、平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出其不意。”
“咋个出其不意法?”李槊闻言瞬间来了兴致。
要说出主意,亲哥哥自谦说第二,没人敢自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