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星辰被他身上阴沉的气息所笼罩,从来优雅从容,沉默寡言的人竟然变得如此富有侵略性,如一头狼一般凶狠。
她倒退一步,拼命的摇头,她心心念念等待来救她的人竟然一直在她身边。
怪不得,她打不通他的电话。
你永远不可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打不通刻意不接你电话的人。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委屈,愤怒,疑惑,种种情绪的积压下,她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越沉匀,你疯了!”
她转身就走。
霍晶拦住她,抓着她的肩膀再次把她带到越沉匀面前。
“很失望,你的表情真精彩,老实的在这里呆着,千万别惹我生气,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童星辰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阿匀,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是谁?”
“不要再叫这个恶心的名字!”越沉匀突然把桌上的饭菜掀翻在地。
为什么会这样,童星辰脑子里全是疑惑。
“你为什要这么对我?我是童星辰,我是童震的女儿,阿匀,我们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童震吗?哦,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就别指望你爸爸来救你了,他在医院里快死了,正在等待上帝救他。”
“你说什么?”
“不信吗?自己看。”越沉匀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给她看。
视频里,童震全身插着管子,身形枯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越沉匀只是勾着嘴角看着她的痛苦。
童星辰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她之所以和男朋友徐杨订婚,就是为了完成爸爸的心愿,她的终身有了托付之人,他和已经在天堂的妈妈才能放心。
“是你做的吗?”
沉默等于默认,童星辰把手机摔在他的脸上,我们都是你的恩人,我爸是收养你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童星辰抓着他的手不停的质问他,心神憔悴,疲惫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他怀里。
在晕倒前的最后一眼,童星辰好像看到一双仇恨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她,刻骨的仇恨。
一夜噩梦,天亮了,童星辰却没醒,全身都很痛,身体痛,心痛,短短时间内,她经受的打击太大,高烧不退,身体发炎。
越沉匀沉沉的看着床上的童星辰,手拍着她的脸,这女人嘴里一直在叫越沉匀的名字。
他呵了一声,不屑一顾。
“流光。”
流光推门而入,“越少。”
“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她。”
“是。”
流光见他抽出雪茄,而不是挥手让他出去就安静的立在那里。
“徐杨那边有什么动静?”
“寻欢作乐,夜不归宿。”
越沉匀食指划着童星辰俏丽的脸蛋,她要是知道她即将嫁的未婚夫正美人在怀的逍遥自在,不知是不是很崩溃呢。
“疼~”
“小姐,你醒啦?”
童星辰惊喜的看着李静雅,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李医生,我是不是到家了,我被救出来了吗?”
李静雅抽出手,叹了口气,戴上手套,拿着占了药的棉签给她上药,她的手指甲里都是红血丝。
“嘶~”童星辰倒抽口气,彻底的清醒了,四处张望之后,她还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李医生,求求你,帮我通知徐杨让他找我爸身边的人,让他们派人来救我,不行,不能告诉爸爸身边的人,爸爸的病情还不知道怎么样,不能再刺激他,告诉徐杨,让徐杨来救我。”
李静雅帮她擦完药,拿出针和药水,做打针准备,“小姐,你发烧了,我给你打针。”
童星辰没有得到她的回应,着急的说,“李医生,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肯定不忍心我在这里受罪的,你帮帮我吧。”
不管阿匀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她抓着她的手几近哀求,楚楚可怜的模样犹如暗夜里被大雨摧残的玫瑰花,美丽和骄傲尽数完败。
这一天一夜的折磨是她十八年来最大的噩梦。
李静雅实在不忍心,最终说出了实话,“小姐,死心吧,好好听少爷的话,因为……因为童家已经没有了。”
童星辰秀气的眉头皱在一起,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没有是什么意思?”
“童家已经被夷为平地,童氏集团被少爷收购了,童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