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温和的声音,似划破天光的金焰,带着慵懒和肆意的气息,在他们身后传来。
容时整个人一愣,向鸣栖的背后看去。
青年长身如玉,站在长廊的尽头,一双桃花眼兴味满满,清浅的阳光之下,他的面容俊朗。
鸣栖扭头,撞见了昨夜吸了她精气的男妖精。
男妖精气定神闲,她就不明白了,同样都是到了天亮,这厮怎么看起来这么神清气爽。
容规矩见礼:"太子殿下。"
容时小心地瞥了眼鸣栖,他心中有些烦闷,眼下又被容珩看到了自己和鸣栖在一起,不知太子是否会生疑他们的关系?
但,之前几人也有联系,只是站在一起说话,应当没什么。
若是刻意解释,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错过。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自若地抬起了头。
如容珩所料,今日圣上果然唤他入宫。
议事结束,他还想着去找鸣栖,看他们的神情,没想到才走过长廊,就正好捉奸成双。
他眼皮眨动一下,很快走了过来,好心为这苦恼的两人解答。
容珩轻笑,“这世上除了帝王,还有一种势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皇权更为强大,更能俘获人心。”
容时了然
鸣栖抬起了眼睛,“信仰”
容珩看容时和鸣栖还不算笨,目光悠悠而来,“圣女门徒众多,短短半年时间内,便已经在大周如雷贯耳,百姓信服,这样的人,圣上如何能将她放在庙堂之外。”
“你们小看了容旭,他虽看似愚钝,但却得圣上宠信。”
他反问他们,"为何?"
鸣栖和容时不约而同看向他。
容珩看着他们,笑起,"因他最擅长观察人心。"
“今日,容旭的提议,自然是他揣摩圣意后的决定。”
“可以说,是圣上默许。”
秋末的落叶,自添几分萧索凄凉的意思,
迎着阳光,鸣栖不自觉的闭了闭眼睛,明白了容珩的意思。
她想了想,"圣上是不愿让圣女继续留于民间,为了避免百姓信奉成风,要将圣女引荐入上京,并御赐名号,握在皇家之中。"
容珩挑动眉梢,对鸣栖的话甚是赞同,“所以六弟你的劝诫,圣上自然不喜。”
信仰会出多少事情,圣女的信徒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容时心中一股莫名的情绪不住地激荡飘动,穿过了他的心脏,搅动不安,他定定地望着容珩。
一时间,对自己有些懊悔。
容珩所说的这一点,容珩能想到,他也早该想到的。
也不至于,今日中了容旭的圈套。
其实,几个月前,他们与容珩关系远比现在亲近些。
一同查探魏昭仪的案子、抓捕北漠奸细
甚至在东魏之时,他还曾找到自己,请求自己帮忙。
容时忘不了那一日,容珩寻到他时的话
他说:“我想请六弟帮我一个忙。”
容时第一次与容珩单独说话,心中沉默了片刻,被他一句话说得愣住,喃喃道:"太子殿下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