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您到底……”
“老二啊,你觉得王端此子如何?”
林开不解其意,想了想,开口道:“人不错,家世和我林家也算门当户对,只是此人为人做事过于板正固执,可为朋友,难为良配。”
板正固执和老实敦厚可划不了等号。
前者属于偏激。
而后者则是软弱。
林闲:“在背后评论别人可是不好的行为。”
林开:“可这不是太爷爷您问……”
林闲:“我问,你就要说?”
林开一怔,若有所思。
林闲则将茶杯放下:“同理,我不说,难道你就要问?非问个清清楚楚才肯罢休?”
“我不说,你可以等着嘛,我终究是要说的,你明白吗?”
就这一点上,林开不如王端。
林开心中一震。
他知道老爷子这是在教诲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
林开郑重道:“孙儿省得了!”
林开在金执吾当差,身份特殊,嘴不严,耳不聋,心不寂,极有可能授人以柄,惹祸上身。
林闲有心敲打,所幸林开这小子还算聪颖,一点就通。
见林开耐下性子,悠哉悠哉地喝着茶,林闲暗暗点头,缓缓问道:“你对江湖之事知晓多少?”
林开:“十之七八。”
“可曾听过风雨楼?”
风雨楼?
林开一脸惊异,感受到林闲审视的目光,他硬生生压下内心的躁动,耐着性子解释道:“传闻江湖有一庭二庄三楼十六院,而这风雨楼,便是三楼之一。”
“很强?”
“江湖之上,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风雨楼的眼线。风雨楼内高手如云,光是五品以上高手,就有足足百位!跻身六品者,亦有十余人,据说当今风雨楼主,乃是一位七品巅峰强者,轻功独步世间,无人能敌。”
“风评如何?”
对于这个问题,林开面容怪异地吐出四个字。
“乱臣贼子。”
“细嗦。”
“太爷爷可知刑州?”
“历朝历代发配罪臣家眷的偏远苦寒之所。”
“据内部消息,风雨楼,就在刑州。”
林闲若有所思。
林开:“皇恩浩荡,历代大虞国主不忍赶尽杀绝,便将获罪大臣的家眷发配刑州,谁曾想那些罪臣家眷到了刑州之后,反倒成了气候,抱团取暖,结党营私。”
“风雨楼应运而生。”
“这些年来,风雨楼虽没有明面上惑众作乱,但也发展迅速,大虞十三州各地都有风雨楼的爪牙和盘口,其心昭然若揭,朝廷一直有心清剿,却难以施为。”
说到这,林开坐近了些,压低声音。
“数月前,风雨楼主惊现京都,企图刺杀陛下!幸好有定北侯许长安出手相救,方才化险为夷,自那以后风雨楼便上了金执吾的必杀名单,见风雨楼者,不论缘由,见之必杀。”
林开本想问问,太爷爷是为何突然提起风雨楼的事情?
可想到刚刚林闲的教诲,老老实实的眼观鼻,闭住了嘴。
林闲突然问道:“那风雨楼主死了?”
“跑了,但被重创。”
“是男是女?”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并不在京都当值,还是事后听同僚说起此事,才知道京都遭变。
不过,据传言,风雨楼主似乎是一位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