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继续唱:抗日的烽火,燃烧在太行山上!气焰千万丈!”
突然,远远地飘来一阵小提琴的音乐声,婉转而动听,丁雪松她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唱歌,也停住了脚步。
田芳:“这是什么音乐,真好听。”
抗大女学员甲:“好像是首外国音乐,谁在拉琴。”
田芳:“是啊,这黑灯瞎火的,跑到山上来拉琴,有精神病吧?”
《圣母颂》的音乐不断传来,实在诱人耳膜。
抗大女学员乙:“听这声音不会很远。”
丁雪松:“可能是鲁艺的学员在拉小提琴,这离鲁艺不远,你看,山下面就是他们的窑洞。”
抗大女学员甲:“队长,我们能不能请鲁艺的老师来教教我们唱《太行山上》,就目前咱队这水平,参加歌咏比赛,百分之百拿倒数第一。”
丁雪松:“行了,明天我向系主任报告,我们女生队必须拿第一。”
田芳:“我们回去吧。”
丁雪松:“看看是什么人在拉琴。”
几个人寻声而去……
郑律成在拉着小提琴,而且拉得十分投入……
丁雪松等从小路上拐出来,正好看见拉琴的郑律成。
丁雪松,田芳等观察着,月光下只能看到身影,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人。
田芳:“不会是那个精神病者吧?”
丁雪松:“你说陕公那个作曲的?”
田芳点点头。
女学员甲:“不可能吧,陕公的学员跑到鲁艺的山头上来拉琴?”
丁雪松小声地说道:“哎,我们手脚轻点,从上面绕到他背后看看再说。”
郑律成依然在认真拉琴……丁雪松等绕了个小弯,来到郑律成背后的山坡上,郑律成正好就在她们的脚下。
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郑律成的身影折射在地面上……还是田芳眼尖,小声地对丁雪松说:“没错,一点也没错,就是那个精神病者,陕公毕业歌的作曲带指挥,就是他。”
丁雪松:“奇怪了,他怎么会跑到这山坡上来拉琴呢。”
田芳:“他是不是知道我们今天要来爬山,在这等我们呢?”
丁雪松撇了撇嘴,笑讽道:“他跟你我很熟吗?等我们干嘛?看他拉得这么投入,就是来练琴的呗。”
抗大女学员甲:“拉得是什么曲子,我从来没听过。”
田芳:“我好像在教堂里听过。”
丁雪松:“你说的对,我想起来了,是《圣母颂》,我妈妈信教,我跟她去教堂听过这个曲子,不过小提琴拉出来还蛮好听的。”
这时,郑律成拉完一个段落,停下来放松了一下……
丁雪松一挥手,几个姑娘马上趴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郑律成再次架起琴又拉了起来……
抗大女学员乙:“队长,咱们在这里偷窥好吗?”
田芳:“什么叫偷窥啊,多难听,我们是巧遇。”
丁雪松:“好了,我们回去吧。”
几个人轻手轻脚往回退……
田芳不甘心,又喜欢恶作剧:“不行,就这么走了太便宜他了。”
丁雪松:“你要干嘛?”
田芳已经从地上拣起一块小石子,照着郑律成就砸过去……石子落在郑律成的脚边,他却没一点反应。
丁雪松拉了田芳一把:“算了……”
田芳:“不行,我就不信投不中他。”
田芳又投出一块石子,石子还是落在郑律成的脚边,但郑律成依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拉得更来劲儿了。
田芳还要再拣石子。丁雪松:“这家伙是个榆木疙瘩嘛,看我的。”
丁雪松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子扔了过去……没想到这块石子正好砸在了郑律成的头上,丁雪松和田芳她们都清楚地听到了咚的一声,吓得丁雪松不知如何是好,呆愣在那里。
田芳反应快,一把拉着丁雪松转身就跑,几个女学员也跟着往后跑去。
丁雪松和田芳跑出两步又回过头看了一眼。
郑律成竟然像是没有感觉一样,只是身子略微晃了一下,但琴声一点没有断,他还在继续拉着。这让丁雪松感到极大的奇怪,田芳再次拉着丁雪松撒腿往山下跑,几个女学员跑出一段路程后停下来,音乐依然在继续……丁雪松和田芳等都愣住了。
抗大女学员甲:“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石头的确是砸在他脑袋上的。”
田芳也惊呆了。
丁雪松说:“难道说这家伙真的是个榆木脑袋吗?”